“她又追來了?”
在驛站裡休息的晉安王南琛此時也沒有歇下,而是在房間裡問自己的貼身護衛紫月的情況。
“回稟王爺,那姑娘確實又追了過來,是否還要趕她離開公子的囚車?”
護衛在回答的時候,都是覺得一陣不可思議,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到底是靠著什麼樣的毅力才能追上他們車隊?
“呵。”南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對自己的護衛揮了揮手,“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護衛恭敬的退下,為南琛關門時,心裡竟還在想著,那姑娘的堅持居然能讓他們鐵血的王爺都心軟了。
吹了屋中的燭火,南琛又是一笑,其實齊鴻熙的這個旁系丫頭,倒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只要他們肯服軟,南琛覺得讓這個丫頭給南浩言做妾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在他眼裡,紫月依舊只當得起一個妾的身份而已。
又有三日,晉安王終是將自己私奔的小兒子押回京城,顧及顏面,他倒沒有再把南浩言關在囚車裡,而是悄悄將他送回晉安王府。
紫月卻是直接撲向了首富齊家,於齊家門前長跪不起,一天一夜。
這種時候,也只有她的外公齊鴻熙才可能救南浩言。
那一夜大雨瓢潑,紫月的二孃撐傘而來,卻將傘置於一旁,陪紫月一起跪在齊府門前。
“二孃,千錯萬錯,都是紫月的錯,您不必陪我如此。”
想起原主行刑前,這位二孃竟先於原主自縊,只為陪養女一起上路,縱然是她毀了原主本來的幸福,但紫月怎麼都對她恨不起來。
“不是陪你,而是我在十七年前就應該在此磕頭謝罪,請求一個人的原諒了。”顏夏卻是幽幽說道。
那哀傷的聲音似能穿透時光,彷彿又回到自己還是少女之時。
她雖是小戶家的女兒,卻早已與那紫月的爹爹心意相通,未想心愛之人的家族趨炎附勢,根本看不上她,一心想讓他娶那齊家之女。
就在他與齊家小姐洞房花燭的那一夜,她就等在外面準備與他私奔。
因為他們相信這時候私奔一定會成功。
可誰都沒想到就那一夜,齊家的小姐竟有了孩子,還被送回了孃家,最後死於難產。
愧疚讓紫月的爹日日飲酒,夜夜買醉,終是搞垮了自己的身體,咳血而死。
她本想著自己的一生也就那樣過了,卻沒想到齊家竟是把齊雪喬的女兒送到了她這裡。
“紫月,你可知道二孃為什麼一直讓你叫我二孃嗎?”
大雨已經澆透顏夏全身,溼發貼在她的臉上,這個話題終是在她陪著紫月跪於齊家門前時被提起。
沒有當初原主挨的那一巴掌,顏夏道出實情時,淚水和雨水早已混在一起分不出來。
“不要再像二孃一樣錯了好嗎?”顏夏乞求紫月。
紫月卻是隔著眼前的水幕,清冷的看著顏夏說:“二孃,你知不知道,你和我父親最大的錯,並不是私奔,而是為了一己之私,娶了我娘,又將她拋棄,還讓她懷孕生女!在這一點上,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們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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