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慷慨激昂的聲音正透過劣質喇叭傳遍操場，刺耳的電流聲讓站在隊伍中間的餘呦呦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抬頭看了眼主席臺上唾沫橫飛的校長，又換股四周——同學們都穿著整齊的藍白色校服，表情或麻木或亢奮，像一群被馴服的綿羊。
“又是這種無聊的儀式。”餘呦喲小聲嘀咕，手指無意識地轉動這手腕上的黑色電子表，這是多年前生日的時候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表盤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餘呦呦，站直了。”班主任徐老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嚇得她一激靈。
她條件反射地挺直腰板，目光卻不經意間撇間站在男生隊伍末尾的程野，他的面板白的幾乎透明，在陽光在像一盞陶瓷，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程野的身上沒有穿校服，而是套著一件寬松的灰色衛衣，在整齊的退伍中顯得格外紮眼。
而餘呦呦卻感覺眼前的一幕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不會吧，你看上他了？”旁邊的許知夏捅了捅餘呦呦的胳膊，一臉吃瓜的表情看著她。
“怎麼可能，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餘呦呦順著視線再次看過去。
可奇怪的是，等他再次看去的時候，程野已經消失不見了，餘呦呦晃了晃腦袋，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臺上的校長一大推廢話講完後，又還上了各種講師啊學生代表啊，餘呦呦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種無意義的活動到底什麼時候能全國統一的取消啊。
硬生生在寒風中站了一個半小時後，終於聽到臺上校長說“此次的誓師大會到此結束，請各班按順序帶回。”
餘呦呦聽到這句話感覺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
寒風似乎刮的更大了，餘呦呦將校服外套裹了裹。
“快走呦呦，太冷了。”許知夏小跑著過來挽住了餘呦呦的書幣手臂。
周圍的學生們野回複的平常的樣子，在路上有說有笑的，完全看不出剛剛異常的樣子。
就在她們都早實驗樓時，一陣刺耳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從頭頂傳來。
她一抬頭，看見五樓一扇窗子的防護欄正在詭異地整棟，螺絲一顆接著一顆地蹦開——
“小心！”
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餘呦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身旁多出了一道黑影，將他死死的護在身下。
但已經來不及了，鐵柵欄從高空直直的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兩人的身上。
餘呦呦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也在一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也許他現在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吧。
這種疼痛感讓餘呦呦趕到窒息，她清楚的看到在最後一顆撲過來的正是程野。
下一秒。
“距離高考還有一百天。”
餘呦呦孟的睜開眼，劇烈的疼痛好像還在她的身體裡到處遊走，她張開嘴巴大口的喘息著，耳邊傳來校長激昂的講話聲，刺耳的喇叭聲，周圍同學的身影，眼前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有樣，她驚恐的摸像自己的腦袋，卻沒有任何傷痕。
“剛才...我剛才不是...”她低頭喃喃自語，手錶上的心率檢測儀檢測到她的心跳早已超過正常水平。
“餘呦呦，站直了。”班主任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餘呦呦回頭，班主任的表情也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次餘呦呦並沒有立刻服從班主任的命令，而是環顧四周，這些事情程野一定知道，也許程野和她一樣也是系統的玩家，她必須問個清楚。
程野依舊站在前面隊伍的末尾，穿著灰色的衛衣，此時程野正在直勾勾的盯著她，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餘呦呦眯起眼睛，努力辨認他的口型：“走後面。”
說完程野再一次消失在視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