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津咬牙切齒,給他發訊息:【行,現在扯平了:)】
她要隱瞞戀情,他就在她劃定的界線下面暗箱操作。所謂一物降一物。
只有荊磊不知情,樂呵地誇贊這照片拍的真不錯,順帶問了一句:“你怎麼沒發其他合照呢?”
傅元初輕飄飄來一句:“忘了。”
雨小了會兒,又開始噼裡啪啦,荊磊搖來的是隔壁班男同學,叫老黑,估計也是在家無聊,撐著傘就來了,倒是沒趕上雨最大的那陣。
“喲,你倆還在一塊兒呢!”老黑收了傘,進來第一聲就吆喝,差點讓蔣京津反思自己是不是洩露了天機。
看吧,就應該低調一點。
好在老黑反應又趕緊添上一句解釋:“不是那個在一起啊,別誤會了,我是說沒想到你們都大學了還在一塊兒玩。”
“行了行了,你少說點話吧,”荊磊勾過老黑的肩膀,“會不會說話你,想學人家拽文藝啊?被當成爛玩笑我看你還學不學……”
蔣京津害怕他們在這個話題上再拉扯下去,趕緊招呼道:“人齊了咱們就趕緊上去吧!”
五毛錢一把的麻將,圖的是個添頭。誰都沒吃早餐,端了餅幹就熱水,這一打就到了下午。
“不打了不打了!”荊磊先不幹了,“五毛錢一把,我都快輸了二十了,今天肯定是風水不對!”
老黑也附和:“今天我這手氣也太差了!”
“你們可別亂說啊,”摸了好幾把門清的蔣京津趕緊澄清,“我們家風水那是特意佈置過的,肯定沒問題。再說了,傅元初也贏呢。”
只是贏得比較氣定神閑,不像蔣京津,每次都要激動炫耀。
“反正真打不動了,再來一圈啊!”荊磊擺擺手,“這玩意兒太費頸椎了!”
“喲呵,這我就得說你一句不仗義了,”老黑調侃,“整宿打遊戲怎麼沒聽見你說哪兒疼?”
“那能一樣麼?”荊磊被蔣京津吃了一張牌,更加惱羞成怒,“打遊戲那是躺著打,也沒人打我錢包的注意。”
平時買奶茶都懶得團券,五毛錢的麻將倒是打出了金貴感,限牌桌經濟緊縮。
荊磊自顧自倒數著最後還有幾盤,打麻將手氣不好,嘴卻彷彿開了光,數到最後一把,蔣京津剛摸出一個自槓,頭頂的燈驟然暗下來。
“怎麼了?”黑暗中,她下意識要偏頭找右邊的傅元初。
“應該是跳閘。”聽到他的回答,蔣京津逐漸適應了黑暗,倒是不覺得害怕。
今天算是戒手機日,這會兒誰都想不起可以用手機照明,老黑甚至還問蔣京津:“你們家有沒有蠟燭啊?”
完全活脫脫幾個原始人。
之前下雨打雷又閃電,拉了窗簾,幾乎是封閉的空間裡,這麼驟然暗下來,讓荊磊更加一驚一乍:“我去,今天不會真招惹什麼了吧,我去老黑你別動啊,我還以為誰碰到我腿呢……”
還是蔣京津突然想起,正要夠身去摸索手機,突然感覺手心被人攥了一下,像是麻將的涼,分明又是溫熱的觸感。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被右邊的人更加用力的攥緊。
很久很久之後,蔣京津回想兩人的第一次牽手,覺得好詭異,偷偷摸摸像做賊。
但當下,此時此刻,她回握住傅元初的手,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砰砰在跳。
蔣京津想,什麼地下戀愛的都去死吧,說不定她下一秒就要因為傅元初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