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蔣京津拉開落地窗的窗簾,順便到陽臺上透氣,不自覺就想,什麼時候公開呢?
阿水的話提醒了她,讓蔣京津有一瞬間的糾結。
不過視線一瞥,看到對面傅元初緊閉的窗簾,思緒立馬掉了個彎:有什麼好糾結的,要糾結也應該讓傅元初去糾結!
這麼想著,她幹脆窩進躺椅裡,剛考慮要不再睡個回籠覺,微信鈴聲又想起來。
怎麼今天這麼流行打影片電話?
把帽子扯到前面來擋住太陽,蔣京津接通荊磊的電話:“喂?”
“我去!你和傅元初怎麼都在還在睡啊!大好的早晨啊青年們!”荊磊聲音高八度的興奮,蔣京津趕緊把音量鍵減小。
她現在對傅元初這三個字更敏感,當然不是之前那種沒捅破窗戶紙從而忐忑不安的尷尬,非要形容的話,又只能用相對粗獷的詞——總感覺有種偷.情的隱秘感。
“你別亂說啊,誰跟他一樣了!”她趕緊澄清。
“行行行不管了,”好在荊磊絲毫沒有察覺道,“待會兒爬山去不?”他強調,“傅元初也去。”
這句一聽就是假的:“你就吹吧你,沒被他起床氣罵死就是好的。”
蔣京津吐槽完又拒絕,雙管齊下:“你不看看時間,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家爬山都是早上去好吧。我不去。”
“嘶,傅元初你倆怎麼都這樣呢。”
“誰跟他一樣?你少捆綁我倆。”她刻意用更沖的語氣強調,“大哥,別說現在大太陽會不會中暑,天氣這麼悶,你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會下雨?”
京市今年雪來得晚,溫度在降,白天太陽還是大,不暖和,但不防曬還是灼人。現在去爬山,就是心血來潮找罪受。
荊磊還想勸她,就聽見樓下隱約傳來林女士的喊聲,她又拒絕一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睡到現在沒起床吃早餐,本來就是有些心虛的,蔣京津趕緊穿上鞋子,拉開門喊回去:“怎麼了,馬上就下來——”
剛出門,就聽林女士在樓梯口大概是沒聽清她說什麼,接著喊:“京津,你怎麼還不下來,一一都來了!”
“?”蔣京津後退一步。
“怎麼還誣陷人呢,我早就起床啦!”她突然好面子,反駁完林女士,才想起收回腳步,心虛一樣,重新關上門。
樓下,傅元初聽著門被重新關上的聲音,勾起唇角:“沒事兒,阿姨,我有東西落在上面了。”
林女士已經在準備出門,點點頭:“你倆待會兒下來把早餐吃了……算了,你再看著加點直接吃早午餐吧。”
她欲言又止,本來想批評下兩人的生活方式實在不健康,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算了沒幾天都要回老家過年了,能賴床就先賴吧。”
“……”
快十一點,從院子裡穿進來,鼻間似乎還能嗅到輕微的陽光味。
目送林女士出了門,傅元初上樓,抬手曲指,不急不慢地敲門。
蔣京津走到陽臺,又捂著嘴從陽臺走回來,看著緊閉的門醞釀情緒,第三次被敲響的時候,才做好心理準備拉開門。
“敲什麼敲?不知道我在忙啊!”她佯裝生氣,但心理準備過度,看到他的時候,差點倒吸一口涼氣,“大早上的,你穿成這樣幹什麼?”
黑色的皮衣夾克,破洞牛仔褲,配一雙做舊板鞋,和她身上的heokitty睡衣形成鮮明對比,倒像是故意來找茬一樣:“荊磊不是說你才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