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初自覺走近廚房開始幫忙,被蔣京津關上櫃門,一個白眼翻過去:“事兒幹完了你知道來了?”
喝一頓酒,倒是讓蔣京津完全找回了和傅元初的相處狀態——或者說,怒氣才是第一生産力。
“你神經病。”她補充。
“不喜歡嗎?”傅元初摸了下鼻子。
要不是父母在,她真想現在就跟傅元初決鬥嗎,看看到底誰更像王八蛋。
“一大早的不準吵架啊。”林女士來廚房拉傅元初,“一一你快看,不知道是誰一大早給我們家京津送的花,還是很有她老媽當年的幾分風采的……”
花是他昨晚預訂好,今早又特意調了鬧鐘檢查的,現在真要正兒八經直面,第一次幹這事兒的傅元初,居然破天荒生出幾分畏手畏腳的心態。
連坐到沙發上的姿態也有些侷促。
蔣京津翻了今早上不知道多少個白眼,陰陽怪氣道:“不知道誰送的,寫這麼張卡片,這不是膈應人麼?”
“京津,說話不能這麼沖啊。”林女士教育完孩子,又分明自己也忍不住,“不過確實也是,這卡片寫的,確實有點直男了。對了一一,你認識這個男孩兒嗎?”
“何止認識啊——”蔣京津搶答。
這不本人就在這兒呢。
傅元初頓了一下,在蔣京津威脅的眼神中,果斷跳過最後一個問題:“這卡片寫的,不是你喜歡的嗎?”
蔣京津炸毛:“你哪隻眼睛看見過我喜歡這個了?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寫給老年人的好吧,我一個花樣少女到底哪裡需要?!!”
傅元初挑眉,終於知道蔣京津一早上的怒氣來自哪裡。
但是:“蔣京津,你跨年時候許的願望不就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嗎?”
傅元初在蔣京津逐漸迷茫的視線裡,補充道:“你十八歲的生日願望,也是這個。”
給女生買花這事,除了康乃馨外傅元初是第一次。他不屬於五谷不分的所謂直男,但一張卡片還是挑了快一個小時,卡片上要寫什麼字也糾結了很久——最後想到蔣京津說的,送禮就要送實用的,為了平衡一下玫瑰太過不適用,索性選了這句。
她的願望,他多許一次的話,應該會更好實現?
不過蔣京津顯然已經記不得:“傅元初,你這人怎麼這麼強詞奪理啊?”
偏生老蔣終於拿著花瓶過來,結果第一句話就是拆臺:“嘶,京津,爸爸好像也記得這回事兒,你十八歲生日許的確實是這個願望。當時我發朋友圈,你那些叔叔伯伯還笑我有個聰明女兒,看來這男孩兒還挺了解你啊……”
蔣京津:“……”
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麼回事。
她盯著傅元初,咬牙切齒:“我謝謝你啊。”
傅元初歪了下頭,刻在骨子裡的欠揍勁估計是改不了了:“不謝。”
笑完了,林女士邊幫她插花還是邊感嘆道:“京津啊,媽媽是很開明的,絕對不會阻止你談戀愛。但是有一點媽媽還是要提前說明,一定要注意安全,聽到沒有?像昨天晚上喝得這麼醉的情況,要不是一一在身邊,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像是突然在一瞬間意識到女兒居然就這麼長大了
她難得有這麼慈愛的時刻,頗有些憂心忡忡,看向傅元初:“一一,你是哥哥,你也要幫阿姨多照顧京津一點好嗎?”
還幫忙呢,殊不知目前這個人面獸心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蔣京津撇撇嘴,腹誹。
“嗯,”傅元初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視線毫不遮掩地落在蔣京津身上,“我一定好好,照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