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津鼓了鼓臉頰,好脾氣的不和他計較:“好吧,那我們也回家吧。”
語氣詞不要命的往話裡加,撒嬌對喝醉的蔣京津來說,是本能,是天賦。
她仍舊蹲著,忽然張開雙手。
“抱你回去?”傅元初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誰稀罕,”蔣京津這時候也不忘擠兌人,“少給我展示你的健身成果。”
“……”
罵完人,她又眨眨眼:“一一,你揹我吧,沒力氣了。”
說完還自己扶著傅元初的手臂起身,站到旁邊的臺階上,又張開手:“來吧,我準備好了。”
傅元初哭笑不得,認命把人背到背上。
蔣京津如願以償,還不忘記叮囑他:“你慢點哦,我喝多了,小心吐你身上。”
小醉鬼。這時候倒是又知道自己喝多了。
衣領在摩擦間敞開一個角,鎖骨和側邊脖頸傳來微熱的溫度,是蔣京津無意識貼上來的臉頰。傅元初把人往上掂一點,照她說的,慢慢走。
“一一,你怎麼不說話。”她嘴唇擦過他的脖頸,軟的觸感。
傅元初喉結微動,主動避開一點:“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
青梅竹馬好,也不好。
高中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蔣京津的時候,他第一次出現類似害怕的情緒——這和突然發現他喜歡自己的妹妹一樣,在傅元初的認知範圍內,是變態且惡心的事情。
更何況,她只當他們是朋友,她會害怕。
習慣會複制習慣,甚至控制大腦。這兩種對沖的念頭,常常讓傅元初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蔣京津。
昨天晚上倉促表白,其實不在他的計劃範圍。更像是猜測還未完成時的一場賭博。賭她的反反複複和糾結變卦,也和他稍微有點關系。
蔣京津不滿:“什麼嘛,說了要追人,結果這麼雲淡風輕。”
她說得太輕,傅元初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蔣京津加大音量,“我說我懶得理你!!!”
閥門一拉開,蔣京津開始絮絮叨叨:“人家打籃球,你一個踢足球的去湊什麼熱鬧?!”
“人家送水你就喝,傅元初你個沒骨氣的!!”
“人家追人都是又送鮮花又送早餐,傅元初你怎麼這麼笨!!!”
“好討厭你!!!”
聽著她的控訴,傅元初反倒挑起唇角,胸腔帶出低低的笑,完全是勾引的語氣:“那我和荊磊,你更討厭誰?”
“神經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傅元初頓了下:“可能是吃醋吧、”
“神經病,”蔣京津罵完,成全他一樣喊道,“那全世界我最討厭傅元初!!!”
傅元初笑得更開懷,彷彿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
蔣京津不明白他笑什麼,酒勁翻上來,又有些困了,索性安心靠在他的肩膀上。
眼皮慢慢閉上前,她語義不明地嘟囔:“一一,第一天我忍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