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手中拿過勺子,傅元初沒接話,揭開灶上的鍋,開啟見是一鍋雞湯。他側開身子,示意她看:“你要喝這個?”
蔣京津踮腳,越過他肩頭看過去,見是一鍋雞湯,果斷搖頭:“不要,油死了。”
她不喜歡吃煮雞肉,當然也不喜歡喝雞湯,總覺得又膩又無味,簡直難喝至極。
傅元初點點頭,沒說什麼,把蓋蓋回去,指指旁邊的一袋香菇:“喝嗎?”
這個農家樂本來就可以自助,到時候會一起算錢。只是傅元初太自然,自然到彷彿兩人是在自己家的廚房,討論今晚夜宵要吃什麼味道的泡麵。
不知道是因為這家也正在另一邊做菜,還是因為傅元初的姿態實在太自然,按照這幾天想好的策略,她應該拒絕才對。
但還沒來得及反應,蔣京津已經自然地點了點頭。
看傅元初已經撿了幾個香菇洗幹淨,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蔣京津移開視線,輕咳一聲,道:“那要不,我先回去?”
這句甚至算是今天她對傅元初說的,最客氣的一句話。
“不說為什麼生氣就算了,”傅元初切好香菇,轉頭看她,“現在還想吃白食?”
蔣京津心髒落跳一拍,強迫自己堅定視線:“那行吧,要我幫你做什麼?”
“待這兒。”傅元初繼續切完香菇,又架起鍋加水。
吃人嘴短,現在就走也太沒良心。
傅元初用的是很小一口湯鍋,水似乎很快就要沸騰,蔣京津把視線落在鍋裡,看一串串小小的泡泡。
“蔣京津,”傅元初卻不允許她放空,非要問個明白,“你是因為我那天下了徐子堯的面子,所以生氣嗎?”
雖然很不願意這樣說,但是,她應該不可能是因為那個女生給自己送了一瓶水——蔣京津太常把“我們的友誼堅不可摧”掛在嘴邊,鮮少能扯上風月的額一句話。傅元初已經過了冒進的階段,當然不會作那樣自大的猜測。
他不願意冷戰,只能忍著氣性再提起徐子堯。
“關他什麼事。”蔣京津也覺得自己下午用這人來氣傅元初太沒品,沒再兜圈就否認。
只是多的,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水燒開,話題中斷,傅元初放了香菇。再繼續的時候,語氣顯然緩和很多:“那是因為蛋糕?”
再怎麼按照邏輯分析也想不明白,只好從這樣或許不起眼的地方問。
蔣京津突然發現,傅元初居然也有這麼笨的時候:“我又不是豬,天天想著吃。”
何況他還連著訂了兩次。
“我就不能是因為別的嗎?”她想起阿水說的,他們應該找機會好好聊聊。
“那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沒告訴你?”
“什麼?”蔣京津有種即將聽到正確答案前的忐忑。
“應該喊你來看我打球的。”
傅元初想起開學那時候,蔣京津好像對球賽是挺熱衷。
蔣京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