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水本來也沒注意,開了把貪吃蛇,只抱怨道:“話說今年放假也太晚了點,我朋友他們大學十二月初就放假了。”
彼此跟父母說的都是要和舍友一起玩,真一起了,兩人也只是面對面各開一局貪吃蛇。
“我巴不得再晚點呢。”蔣京津嘟囔。
本來就不是多能忍耐的性格,這會兒終於來了個“自己人”,再怎麼謹慎,還是漏了點話茬出來。
所求太多,那現實指定有不如人意的地方。
阿水分出點精神來咀嚼這話,一聽就不對勁:“嘶,京津,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麼了?”
情緒不穩定,蔣京津這幾天就有點沖動消費那意思,在小程式裡花38.8買了全套面板。這會兒操縱著全身粉色heokitty的畫素小蛇,小遊戲也玩出了點競技味兒,狂暴得不行。
“我才沒怎麼,”她憤憤不平,“明明是其他人非要觸我黴頭!”
“其他人?”樸素的小蛇一頭觸壁,阿水索性坐起來,專心打聽,“不會是傅元初吧?”
兩人認識滿打滿算一個學期,朋友帶朋友的局也一塊兒去過不少,朋友圈重合度已經不算低。但看蔣京津這狀態,阿水下意識能想出的人,還是隻有傅元初。
注意力不集中,再炫彩的面板也經不住折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變成任蛇瓜分的小畫素點,蔣京津索性掀開被子下床,手腳並用,和阿水一塊兒擠在沙發上。
“你怎麼知道?”她有點沮喪。
阿水眉毛一揚:“拜託,你倆那點姦情也太明顯了好吧。”
原來在旁觀者的角度是這樣。
事已成定局,蔣京津懶得再回憶自己以前到底有多蠢,不過還是掙紮了一句:“我跟他才沒有姦情呢。”
“不仗義啊蔣京津!”阿水眉毛挑得更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可不帶現在否認的!”
阿水這麼一說,蔣京津更加沮喪了。
這要是再早一點知道吧,矯情歸矯情,她可能還會挺有鬥志的。問題是現在不僅沒到“那份上”,她蔣京津還差點兒就要變成道德敗壞分子了。
“沒否認。”蔣京津越想越不得勁,表現出來卻只有垂頭喪氣。
“那不就成了!”
阿水手一拍,正準備給人熱烈鼓掌,就聽蔣京津話鋒一轉:“傅元初好像要談戀愛了……”
她這話有些酸溜溜的,實在不像是隨口“造謠”那樣。
“什麼叫好像要談戀愛了?”阿水一琢磨,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回過神來差點就要把房頂掀翻,“我擦,傅元初不會是要跟別人談戀愛吧?!”
“你快小聲點,人就住隔壁呢!”蔣京津趕緊壓住快要暴動的阿水,要不是裝修是林女士親自盯的,說不定她馬上就要社死。
“我憑什麼小聲!”喊完這句,顧忌影響,阿水還是壓低了聲音,“不是,你倆都這樣了,談戀愛這事兒還能找別人?”
“我倆可沒哪樣啊。”掩耳盜鈴一樣,蔣京津趕緊再次撇清關系。
更何況,有什麼別人不別人的。愛情本來就不是戳點蓋章,又不是各個景點逛一圈,小商店集滿郵就能一錘定音的事。
所謂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開區間和閉區間之間的那點差距,在試捲上慣扣一分,到了現實裡,就是差之毫釐謬以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