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荊磊語塞,卻想不出其他反駁的話,只好走不講理那套;“反正我跟京津都看見了,這你可別想抵賴。”
“蔣京津?”傅元初皺眉,拉鏈聲音停了一瞬,被他繼續順暢拉上。
“對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荊磊收拾東西準備去洗澡,把瓶瓶罐罐扔進盆裡,距離讓聲音顯得有點飄忽,“我恰好在樓下見著她,我倆就一塊兒去了。”
頓了下,傅元初先點開遊戲,確定蔣京津不線上之後,開啟微信打了個“,”發過去,沒被拉黑,但也沒人回複。
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遲鈍的聲音。
“你去哪兒啊?這都快熄燈了,阿姨指定鎖門了。”大飛喊道。
話音剛落,宿舍裡的燈突然全滅,洗手間傳來荊磊的叫聲:“我草,誰給我遞個手機,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啊!!!”
傅元初難得罵了一聲髒話,顧不上管荊磊演的什麼男生宿舍驚魂,直接輸入蔣京津的號碼,打兩遍都沒人接。
眼見宿舍其他兩個人都對荊磊的鬼哭狼嚎視而不見,大飛良心發現,正準備從桌上拿過荊磊的手機,就被傅元初先一步截胡。
“那你去給。”大飛樂的輕松。
傅元初順暢地解開荊磊的密碼鎖,開啟微信,找到蔣京津的頭像發了個表情包過去,依舊沒有回複。
另一邊,女生宿舍三樓,羅羅翻開複習資料,下意識壓低了點聲音:“這樣會照到你們嗎?”
她把書桌上的臺燈亮度調到最低,小心翼翼地調整了角度,只照到自己的書。
阿水和陳幸都搖搖頭,小聲說:“沒事兒,我們還沒睡呢。”
“不知道京津睡沒睡。”
話音剛落就聽見窗簾被拉開:“怎麼了?”
沒什麼情緒起伏,聽起來很破罐子破摔的三個字。
即使窗戶外面和走廊裡依舊還傳來著各種說話雜音,這麼披頭散發垂下來一個腦袋,還是把正往床上爬的阿水嚇了一跳:“我去,嚇死我了。”
“京津,你還沒睡呀?”羅羅抬頭,詢問她,“我臺燈這樣放會影響到你睡覺嗎?”
“沒事兒,還早呢。”又是平鋪直敘的一句。
“怎麼了你這是,躺迷糊了吧?”爬到隔壁的床,阿水笑道,“不早了,這可都十二點了。”
期末周大家恨不得通宵達旦聞雞起舞,完全是新時代的頭懸梁錐刺股,好不容易明天沒排考試,今晚才總算可以早點上床,能稍微緩一緩。
陳幸關切道:“京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我給你找點藥?”
從上次食物中毒事件之後,室友們看她頗有點瓷娃娃那意思,陳幸更是在宿舍備了一堆常用藥,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播撒。
“沒事兒,”蔣京津仍舊淡淡的,說話跟嘆氣一樣,坐起來拉伸兩下,又直挺挺躺回去,“我這就是犯病了。”
她從球場回來就洗漱完上床,掩耳盜鈴一樣,把手機靜音丟在下面抽屜裡,只敢抱著退了微信的平板看下好的番劇,其實渾渾噩噩的,估計兩幀畫面都沒記住。
“喲,”阿水隨口打趣,“相思病?”
蔣京津大腦遲鈍運轉,說話也有點卡殼:“應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