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宿舍樓下挺熱鬧。
饒是如此,蔣京津還是一眼就看見傅元初。周圍的景好像都被虛化,他自己一個圖層,顯眼得不像話。
就像阿水說的那樣,顏值和身高都很能打。
蔣京津沒空欣賞,彷彿傅元初身上有什麼病毒,離人三步遠就站定,硬邦邦撂下一句:“我媽讓你給我帶的東西呢?”
一直有人刷臉進宿舍,“歡迎回家”的機械音一聲疊一聲,幾乎快顯出回聲。
“我編的。”傅元初倒是直白承認。
蔣京津言語刻薄:“你怎麼不說是來找我送你去精神病院的?”
“也行,”傅元初仍舊是一副很好講話的樣子,“我打車還是你打醫院電話?”
這樣百依百順的說話模式,在他們的相處中並不少見。
誰把對方惹毛了,就這麼低頭,當做道歉的白旗,用來釋放想要和好的訊號。
往常都很管用,畢竟也沒什麼非冷戰不可的必要。
但此時此刻,蔣京津心裡那股莫名的煩躁突然又湧起來,不是中午在阿水她們那裡單純的情緒起伏,而是實打實的負面情緒。
宿舍樓下的路燈把路和人都照得亮堂,或許是她的睡衣太顯眼,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引得人側目。
屁大點事,她是瘋了才要在這跟他掰扯。
蔣京津是行動派,這樣的念頭浮上來,她轉身就要走,對面的男人卻早有準備,緊跟著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甩了兩下,沒掙脫,蔣京津也只好停下了。
這樣的情緒裡,她反而顯得平靜,還能寒暄一句:“你把荊磊手機拿了?”
“嗯,”他頓了一下,往旁邊偏一點,擋住風口,“不冷麼?”
語氣不像剛才那樣帶著散漫,倒是透出點妥協的意味。
“你管我冷不冷,”蔣京津終於能甩開他的手,說話依然硬邦邦的,“你早點走我就不冷了。”
“這麼兇呢?”傅元初輕笑一聲,接著話鋒一轉,沒再跟她兜圈,“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了。”
還是和平時一樣的表情,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冷淡,或者是蔣京津常說的裝,話語確實實打實的、讓人避不開的認真。
蔣京津沒說話。
傅元初點點頭,表示自 己明白她的預設:“是因為徐子堯?”
仍舊沒得到回應,他頓了一下,“因為我下了徐子堯的面子?”
傅元初看著沉默的蔣京津,眼神裡透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再開口的時候,他要笑不笑:“還是因為我在他面前和你打鬧,你怕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