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帶我去嘛一一,我一個人在酒店都不知道能幹嘛,你也不在,我總不能打電話和前臺的小姐姐說話吧?人家工作多忙呀。”眼見傅元初神情有些微松動,蔣京津趕緊裝慘賣可憐,“好不容易有個長假,生病玩不了就算了,一一,你真的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嗎?”
蔣京津眨巴眨巴眼睛,光明正大地用苦肉計。
傅元初別開眼,拉拉鏈的動作頓了下:“你自己想好,那可是一屋子的陌生人。”
作為家族裡學習好的小輩,傅元初雖然在蔣京津面前習慣拽得二五八萬,但在長輩面前早就能耐得住性子。
蔣京津卻不一樣,即使還算是擅長社交,她也並不喜歡參加都是陌生人的局,特別是長輩多的,總覺得太拘束。
這邊和京市不一樣,甚至傅元初和這個表舅也才見過一次,按蔣京津以往的性子,待不住是肯定的。
想了想,還是覺得一個人待在酒店要更難熬,蔣京津咬牙堅定道:“大不了到時候你把我丟在附近的肯德基,我在裡面等你……”
“再說了,我認識你不就夠了?”蔣京津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那裡的人都不好相處的話,她就在傅元初身後裝啞巴,反正他總歸是不會真的不管她的。
現在過去肯定不會就吃飯,怎麼也要在外面待到晚上,傅元初原計劃是隨便出去吃個午飯再過去——他不是受虐狂,最後的良心只夠吃撐他不當著蔣京津的面吃,不可能總陪她吃這麼清淡。
如今多了一個蔣京津,傅元初想了想,和表舅那邊提前打過招呼推遲點時間,還是帶著蔣京津打車從老街那邊繞路,先買了她要吃的雞蛋糕。
室外的太陽暖融融的,天也很藍,蔣京津立馬誇張地深吸一口氣,還不忘拿出手機來拍vog。
沒走兩步,把暫時吃不到的雞蛋糕塞到傅元初手裡,她又露出本性,邊對著鏡頭整理頭發又邊小聲抱怨:“都怪你不帶傘,曬死了。”
“蔣京津,剛是誰在那磨蹭半天的?”
洗完澡還要選衣服,時間不夠又怕著涼,連頭發都是逼傅元初給吹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把我頭發扯掉了多少,我還沒找你麻煩呢!”
傅元初背的包裡除了要送的禮物就是蔣京津的東西,手裡還幫她捧著吃的和剛買的奶茶,結果轉眼就被揭短。
他語塞,半天還是沒辦法反駁:“講道理啊蔣京津,是你說讓我放心吹的……”
想到被自己不小心揪下來的發絲,又難得理虧。
裝一早上早就累了,得償所願的蔣京津絲滑地恢複真面目:“就說你就說你,連個頭發都吹不好,我這是給你機會鍛煉你好不好?我們家可不是菜鳥驛站!”
傅元初冷笑:“蔣京津,我回去就給你被套扯了。”
“切,誰怕誰。”蔣京津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威脅,又開啟鏡頭,換上一副開朗表情接著拍vog。
在附近逛了一會兒,到酒店已經是下午,和表舅以及其他長輩打招呼的時候自然少不了侷促,不過估計傅元初提前說過她身體不舒服,蔣京津不用怎麼社交,被傅元初帶著到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包,自然也就沒給人機會問,她究竟是不是傅元初女朋友這種尷尬的問題。
不過蔣京津最怕無聊,玩了十分鐘就有些無聊,正想著要不打聲招呼自己去旁邊的商場逛一會兒,就看見傅元初走過來,身後還跟了個小女孩。
“你就是京津姐姐嗎?”小姑娘看起來不過讀高中的年紀,特別熱情就坐在她旁邊,“哈嘍哈嘍,我是小安!”
“哈嘍。”蔣京津笑著對人揮揮手打了招呼,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傅元初。
這人一看就還在記仇,先從包裡拿了充電寶,才不緊不慢給她介紹:“我表妹,來你這躲躲。”
蔣京津沒聽明白,但傅元初丟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又走了,她只好看向旁邊的小安。
小安吐吐舌頭,不好意思道:“期中考考差了,他們還老追著問我成績,煩死了。”
兩人年齡沒差幾歲,倒是很有話講,東扯西扯一會兒,時間倒是過得快,小安講話很有趣,蔣京津也沒有再無聊了,兩人甚至還一塊兒玩了兩把換裝小遊戲。
差不多快到吃飯的點,小安輕車熟路,帶蔣京津找了張桌子坐下,小聲道:“這邊都是小輩兒坐的,今天人多,估計位子不夠,來晚了說不定就得和長輩坐一桌。”
蔣京津點點頭,深感同意,她倒是不用擔心被人追問成績,但能不和長輩坐當然更好,何況她今天只算是蹭席的,恨不得坐得再遠一點。
如小安所說的,斷斷續續又來了同輩的小孩兒,小安和他們也很熟,湊在一起聊了幾句。這邊視野更寬,蔣京津空下來,瞄到前面的傅元初,和長輩們站在一塊兒,偶爾低下來聽人說話,唇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溫潤笑容,實打實的應酬模樣。
死裝。蔣京津撇了撇嘴角。
倒是聊完天的小安察覺到她的視線,喊了她一聲“京津姐姐”。
“哇塞,我才發現,你和表哥的衣服是一個系列嗎?”小姑娘眼睛撲閃,裡面都是八卦的光,本來想問是不是情侶裝,話到嘴邊別扭地變了個調。
蔣京津當然聽得出來,只能裝作不知道,草草揭過去,用茫然的笑臉作回複:“是嗎?我之前都沒注意過哈哈哈。”
事實上,這件衣服就是從傅元初的行李箱裡拽出來的。
一感冒,本來依照桐城的氣溫帶來一堆可以拍照的漂亮裙子,蔣京津現在都穿不了,要出門見人,她也不願意穿得太隨意,挑挑揀揀才找出一條厚度和長度都還算可以的裙子,偏又沒帶合適搭配的外套,最後只好從傅元初行李箱裡扯了一件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