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李思恩眼力那麼好,他抬腳就聽身後叮當一陣亂響,隨後躲進臺府,想到混入其中的妙計。
還打算想辦法脫身後再回來拿上燈,可眼下杜雲柯勢單力薄,連人帶燈全都不能逃脫。
李思恩機警地站到門口擋著,為首的程昭岸長腿長臂,伸手一攔,杜雲柯就被堵在花廳裡。
杜雲柯仍是不死心還想再繼續掙紮,放低姿態說:“你們都盯著我看嘛。”
“廢話,當然是為了你懷裡抱著的東西。”程昭岸說。
杜雲柯用寬大的衣袖罩住燈,又往懷裡緊了緊,笑著說:“這就是個燈籠而已,你們還至於搶,去那個西街,你們去西街自己買一個去不行嘛。”
程昭岸聽過剛才沈汀漪的猜測,現在又親眼看到綴著繡金流蘇的手提花燈,再瞧杜雲柯這緊張的模樣,他已經完全百分百確定這就是要找的那個東西。
兩人默契地降低重心,頓時猶如籃球場上進攻與防守一般地對峙著,僵持不下時,李思恩試探性靠近,又虛晃一招。
可杜雲柯結結實實被嚇到了,腳步騰挪,虛晃閃躲,雙手抱著燈就旋身逃出圍堵。
正往外跑就聽身後人一聲喊,門外站出來一道白色的身影。
沈汀漪正好往花府裡走,聽見李思恩的聲音,前腳邁過門檻,後腳就見杜雲柯懷裡護著什麼東西,沒頭蒼蠅般慌不擇路地沖出來。
她還沒進入狀況,身體本能地往旁邊躲閃,擦身而過時只聽他扔下一句不好意思,便奪門而出。
還沒緩過神,又聽後面追來的李思恩驚呼:“攔住他啊!”
最先追上來的程昭岸長腿一跨,輕松越過門檻,見沈汀漪一隻腳剛跨過門檻沒站穩,眼疾手快扶住肩膀,停下看了她一眼。
她儼然還不清楚什麼狀況,臉色煞白。
他望向杜雲柯漸行漸遠的背影,回頭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還等什麼,快追。”李思恩追上來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往中央大街跑去。
程昭岸緊隨其後,很快追上她倆。
沈汀漪都來不及開口勸他們放棄,只得跟著跑得氣喘不止。
她的裙帶稍長,奔跑間翩翩飛揚,和李思恩牽手追趕的途中偶爾踉蹌,都被手上那股力道迅速拉起,有驚無險。
杜雲柯跑地發絲淩亂,在街上來往人群中飛快穿梭,到城門口拿起鑼槌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即使是這樣狼狽,也要回頭挑釁李思恩他們,故意在眼看程昭岸僅差一步之遙時,手腕才重重發力,敲響銅鑼。
最終杜雲柯和他的影子拿過金幣,沖著鏡頭炫耀時,李思恩蹲在地上惡狠狠瞪他一眼,沈汀漪則連續跑了兩條街,正急促地呼吸,此刻大腦裡一片空白。
導演照著手裡的紙念著詳細介紹,鏡頭給最終尋得的繡球玻璃燈推至特色。
而關於導演口中所說的古代玻璃的起源和工藝,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隨著周圍人鼓掌祝賀時,她腦海中回蕩過一個聲音,那聲音很輕很輕,卻久久不能散去。
“兄弟,燈就在我手上,你為啥要跟沈汀漪結盟,不來幫我啊。”杜雲柯用手肘搭在程昭岸肩膀上,百思不得其解。
沈汀漪悄悄豎起耳朵,而李思恩緩過勁兒來,直接興沖沖地跳出來小聲說:“因為我騙他說我和他是一夥的,他當然更信任我們。”
“先來後到,得守誠信。懂不懂?”程昭岸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驕傲地揚揚下巴。
杜雲柯輕嗤一聲,再次拿到金幣已經心滿意足,其餘的就不過多理會了。
錄制結束後大家通常都會坐大巴回酒店,而其中三個藝人有自己的商務車,可以隨時安排行程,只需要告知節目組統籌就可以。
恰好高嘉瑩來探班前,落地臺城專門租了輛車帶物料過來,現在正好叫上江倩雯和沈汀漪,三個人開車一起好好吃喝玩樂。
現場有人收拾裝置道具,有的直接留在古城裡吃晚飯,頓時人潮混雜,高嘉瑩踮著腳也沒找到江倩雯。
最後只好放棄,對等在旁邊的沈汀漪說:“好冷呀,我們先上車吧。”
她正發訊息問江倩雯在哪,就聽見身後程昭岸詢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剛才跑得太急,不小心嗆到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