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上車，程昭岸助理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兩人注視下，沈汀漪上車坐下，仔細整理挽起的袖子邊緣，以防沾到胳膊上的藥水。
看她一瘸一拐地上車，程昭岸忍不住問：“你的腳怎麼樣了？”
“只是崴了一下，節目組給了雲南白藥噴霧，沒什麼大事。”
她客套地微笑，說著看向他的膝蓋和腳，想到摔倒時兩人還有條腿綁在一起，擔憂地問：“你的腳真的沒事嗎？”
程昭岸輕笑，解釋說：“我沒事，就是導演太負責，非要讓我去趟醫院。”
“這還不嚴重？”
坐在他後面的助理姜晗突然扯著嗓子，不滿地打斷。
剛才看他挽起褲腿，露出膝蓋的血痕，方才覺得嚇人，這要是傷筋動骨，不知道要在家喝幾個月西北風。
程昭岸趕緊瞪他一眼，眼神警告他別誇張，又心虛地瞟向坐在旁邊的沈汀漪。
“別聽他瞎說，我打球摔倒的姿勢比這個還嚴重也沒見怎麼樣。”
“我瞎說？你接下來的行程要是耽誤了怎麼辦！誰來付這個責任？”
姜晗憤憤不平，繼續抱怨，卻被緊緊捂住嘴巴，發出一陣嗚嚎。
“節目組負責，”坐在最前面的江倩雯終於出聲，忍無可忍地說，“再說他現在不是沒大礙嘛，節目組報銷醫藥還直接放假半天，你就偷著樂吧，老怪被人幹嘛，搞得像是誰願意摔倒受傷似的。”
聽她語氣不善這麼說，姜晗才悻悻然玩起手機，不敢再爭執。
不短的車程再加上堵車，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車上連同司機五個人全都默不作聲。
江倩雯是全程一副大忙人的樣子，對著手機埋頭打字，中間左右坐著的兩人全程望向各自那側的車窗外，悠閑賞景。
對姜晗這樣的人說的話，沈汀漪倒是左耳進右耳出，習慣性免疫了，反而是程昭岸時不時轉頭瞥一眼，似有心事，欲言又止。
許久，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慢慢伸長雙腿放鬆坐姿，讓一直彎曲的膝蓋稍微舒服點兒。
找到杜雲柯微信的對話方塊後，猶豫片刻，還是發過去一個問題，沒想到本應該在錄節目的人，沒過幾分鐘就回了訊息。
：問我怎麼安慰女孩那你可問對人了。親親抱抱買禮物啊，還能有什麼辦法
滾：
：？求人還這態度
我沒問你怎麼泡妞：
：不是我說，你這人態度就很容易得罪女孩兒，你得改改
專心工作，好好錄節目：
：我補妝的時候還回你訊息，多夠意思啊
早猜到杜雲柯也給不出什麼好建議，程昭岸失望地鎖上螢幕，抬眼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遞來兩塊手工雪花酥。
看他愣了一下，沈汀漪稍微抖了抖，直接塞進他手裡。
剛才月餘光看他一直坐立不安，以為他是因為堵車煩躁，想起包裡剛好裝著其他嘉賓剛才送的糖果，正好翻出來給他。
他端詳著手裡的糖，而對方已經轉過頭去，只留下側臉，恬靜淡然。
手機震動很快又喚起了他的注意，不用解鎖就看一連彈出好幾條杜雲柯的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