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盯著柳雲的人一時不察沒有盯住人,一點都沒有想到柳雲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魏家。
而魏敏和蘭庭一直陪在魏老夫人身邊,對於無端端地汙衊暫時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來。不過好在在周家並沒有發現實質性的證據能夠指認是魏家人做的事情,所以魏亭然並未去多長時間就回來了,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好看。
他坐下來,先喝了一杯茶之後,對著魏老夫人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些人是故意針對我們魏家的,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解決的,只怕後面還會有事情冒出來。可惜的是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如果要是能摸清對方的目的想來事情會簡單一些。”
魏老夫人冷笑道:“這個人一心藏在後面,怎麼會愚蠢到暴露行蹤?成了,咱們魏家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王侯公爵,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如果誰要是敢觸動咱們家的底線,我這個老婆子頭一個不答應。他們要是不信邪,不妨試試看。不過這陣子確實不會太平,你們全都把心給提起來,免得被人給鑽了空子。”
魏亭然點點頭道:“娘放心,我知道了。”
如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這個作亂的人與以前發生的事情有沒有關聯,原先不放在心上,卻不想竟縱著這些人逍遙到現在。如何不悔不恨?
而魏老夫人心裡多少有點數,她突然覺得自己讓孩子們處理這件事情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她有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決定再等等,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還會做什麼把戲。
魏敏本來想住下來,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幫忙,但是魏老夫人卻不答應,說道:“你也是嫁了人的人了,做人家的媳婦怎麼能成天的往孃家跑?這裡的事情我們能應付的過來,你跟著你相公回去罷,若是有什麼事情,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魏敏見祖母堅決,倒不好堅持了,只得隨著蘭庭回去了,坐進馬車裡擰著眉頭說道:“短短的兩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的鋪子不算什麼,最多我只覺得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想要整垮我,但是現在卻是牽扯到整個魏家了,到底是誰呢?如果要是被我揪出來是誰,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哪怕她是這天底下多麼尊貴的人,我也要與她討個說法。”
蘭庭摸著她的頭髮,一臉若有所思,他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權勢,而且和魏敏有這麼大的仇恨。想來想去,總覺得只有宮廷裡的人有這個能耐。皇上想來不會有這麼小的胸襟,難不成?看來他得請父親幫忙,自己的身份實在是……
兩人回去之後也沒有半點心思去做什麼了,魏敏什麼都沒說,蘭庭也徑直去找王爺了。
顯然藏在暗處的人沒想到會有當朝的一位王爺和將軍插手這件事,再不敢做什麼,但是卻丟擲了一個讓魏家人有些意想不到的人。誰能想到在魏家待了這麼多年的下人,竟然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來,紅口白牙地指控說是魏家的主子指使的,真是讓人心寒萬分。
魏老夫人這個時候臉上卻是麼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冷著聲音說了一句:“我竟不知道我魏家專養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既然你們一個一個全都不顧著我魏家的善心,那麼往後也不要想得什麼善待了。我是做主子的自然有打罵下人的權利,想來對方是給了你偌大的好處,既然如此,我便取了你們一家子的性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沒有能耐能吃得下這些好處。”
跪在堂下的那下人的家眷忍不住顫了下身子,頓時哭天搶地哭起來:“老夫人饒命,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一個人的決定,真的與我們無關啊。求老夫人開恩啊。”
魏老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他的家眷,他都能不管你們的死活,但是有句話說的好,父債子償,你們也別想得什麼好。我倒是想做個開明的老太太,但是有人卻將我當成是個好欺負的人,我豈是能任人拿捏的?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狗東西得了幾分人樣,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那些人顫抖了下身子,除了哭泣竟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魏亭然也是頭一回見母親動了殺心,外人都知道魏家的老夫人雖然有鐵一般的手腕,但是卻是個十分和藹的老太太,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別人只當她的隨和是客氣,真是好笑的很。人都是這樣,別人給好臉色的時候,他們不屑一顧,等到了性命有關的時候才開始害怕。
魏亭然接話道:“母親說的是,不管什麼牛鬼蛇神,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砍一雙,早晚有一天咱們要把他們給揪出來,到時候可不是死這麼簡單了,我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敏如今是掌管著魏家鋪子的人,實則已經是半個掌家人了,所以在這個時候說話是完全有資格的,她的聲音很冷很淡:“動手殺人這種事情就不勞祖母和爹費心了,一切交給我就是。咱們魏家和善了這麼多年,兩位何必為了這麼個不值錢的人費心思呢?反正我在外面的名聲也被人壞的差不多了,索性我也不當什麼好人了,倒不如踏踏實實地當個壞人,往後有人找我做生意的時候,想來顧著外面那些傳著的話也得多動動腦子想想。不敢輕易地找我的麻煩了,爹說的很對,讓他們痛快的死反倒是便宜他們了,若是他們受得了折磨,我倒是敬佩的,若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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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敏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讓人看起來更加的覺得害怕,跪在堂下的母子忍不住顫抖著身子求饒道:“小姐要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那個膽子敢害主子們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柱好好的就和變了個人一樣。這陣子他時常往外面去,我問他做什麼去,他不在像以前那樣會好聲好氣地和我說話,反而開始兇我們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雖然身份低微,但還是要顧著臉面的,所以就算家裡發生再不好的事情也不好表現出來,讓人家看了笑話。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沉默許久的兒子突然說道:“娘,那天我看到爹手裡拿著一盒很香的香粉笑著出去了,好像是和誰約好了一樣,我怕您傷心就沒敢和您說。爹他是不是在挖滿有人了啊?”
有時候孩子的眼睛要比大人看的透徹,但是為了一家的和睦只得隱忍著,不是今天危及到生命,只怕是不會說出來的。沒人不想自己一家和睦,孩子的心願很簡單,只是大人的野心和慾望太過讓人失望了。
魏敏抿嘴笑了笑,問道:“想來你私下裡是跟蹤過你爹的是嗎?”
那孩子點頭說道:“是的,我跟過,他去了城東的一處小院子裡,確實是我想的那樣,爹在外面和另一個女人好上了,我以為他不會把我們丟下的,誰知道他居然這麼狠心。如果要是真有好處,只怕也是留給那個人了罷?娘,對不起,我原本想著只要爹肯回頭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看到,但是……”
魏敏看著祖母說道:“祖母和爹都消消氣,我與這個孩子過去一趟,倒是看看是什麼樣的好處竟然能讓這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真是厲害的很。”
魏老夫人點頭說道:“我如今是上了年紀了,也該是你們年輕人去張羅了。敏姐兒說的是,既然咱們做好人,別人當咱們好欺負,那就不如做惡人罷了,就算是得罪了人直接算賬,該打該罵還是怎麼都成,何必讓人倒打一耙。若是揪住了幕後之人往死的收拾就成了。”
魏敏點點頭,跟著這個孩子出去了。寒冷的天氣,不管穿著什麼,走到外面都是刺骨的冷,尤其是那個孩子,更是忍不住地顫抖。魏敏雖然心狠,但是看到這一幕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窮人家的孩子,到底是生活艱難的,自己如果不是運氣好,只怕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而且將來自己總歸是要當孃的,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能看到自己的孩子這般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