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妃抽空看了一眼,對這個魔怔了皇帝實在是沒辦法了,那天他到自己的寢宮裡纏著說:“魏敏要是沒心思進宮來,咱們就去府上找她去。她總是念著兒臣的輩分說事,哪有那麼多的講究,我總歸和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母親,兒子求您,兒子近來越發的期盼著了,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只想看到她,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心裡去。只求您能可憐可憐兒子,兒子真是感激不盡。”
太妃能說什麼?原本以為他能想的明白,誰知道這個時候竟是越發的瘋魔了,在孃家人面前她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魏敏這個丫頭,雖然強裝出笑,但是那眼底的嫌棄還是藏不住。嫂子和她說過,這個丫頭有了喜歡的人,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倒是站著一個十分挺拔俊朗的男子,想來那就是這個丫頭喜歡的人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看起來竟是那麼的眼熟。
皇上能見到魏敏自然是高興的,想著法子想靠近她能多說說話,誰知道這丫頭竟是半點機會都不給他,都說喜歡多的人,自己就將身份給放低了,可不是這樣,他要是能狠得下心,就不會還是今天這個樣子。
魏敏真的除了裝傻充愣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別人當是什麼風光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當中的折磨,這些個人都是沒怎麼嘗過苦滋味的,隨性慣了,就不管底下人的死活。越想心裡越厭惡,明知道旁邊的人眼巴巴地瞅著,硬是橫著眼看向別處,不搭理他。
皇帝是覺得有點好笑不已,又氣又無奈。這種事情確實沒辦法說什麼身份,喜歡了就得包容她的一切小毛病。但是看到站在柳竹身後的那個年輕俊朗的人,他的心情頓時變得不好起來。
而柳竹恭敬地給宮裡的主子行禮,先前她總覺得自己和這些主子們沒什麼緣分,所以不願意摻和,現在卻是……橫豎躲不過去,就得鄭重對待,正發愁該穿什麼好,身後的魏亭然過來給她一件一件的選,嘴裡還說著不著調的話。
“太妃娘娘也是咱們的長輩,你去見她本就是應該。只當是見自己的姑母,別那麼拘謹,不過頭回見人還是得打扮的好看點,這樣我臉上也跟著有光。姑母會喜歡你的,這麼標緻的人兒多難的。”
柳竹笑著罵他:“你話也別說的這麼滿,什麼往你臉上貼金,你連個正經的名頭都不能給我,讓我這麼尷尬地杵著,我只顧著老夫人和敏姐兒,和你沒有半分關係。”
魏亭然厚著臉皮貼上來,說道:“當中的情形咱們不是很清楚嗎?你也別和我計較了,怪讓人難受的。我又不是那糊塗的,以後再也不能虧待了你,所以你就給個好臉,咱們就把這事給翻過去可好?我和你發誓,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當初就是想把那身後的人給揪出來,咱們也不是軟柿子,成天的讓人拿捏著,誰知道那人倒是鬼的很,不過這回能讓你二姐乖乖地從咱們這裡離開,也能過個舒坦日子了不是?”
柳竹想到柳雲就沒了那個心思,這種事情越想越糟心,好在魏亭然沒把自己給忘在腦後,這點也該知足了。等這些事情全都解決了,他們就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人一輩子才有多少好活,就這麼白白浪費掉多可惜。
她以前就是不爭不搶,可是那樣誰能認她好人?所以她現在不會再有半點忍讓了,不管爹和夫人怎麼說,她都半點沒放在心裡,人一旦真正放開了眼界,就什麼都不在乎了,他們就是說破了天也不能阻止她喜歡這個人,更想和他長相廝守。誰都別想在擋她的路。
這會兒太妃娘娘誇讚她,柳竹心裡也是極為歡喜的,能得太妃娘娘這般誇讚,真是件讓人開懷的事情。
魏老夫人也跟著笑道:“我也是頭一眼瞧她就覺得舒坦,到現在還沒正經的叫我一聲娘,我這心裡怪急的。就想著什麼時候能把他們兩人的事情給辦了,我這裡心裡可算是放心了。沒遇到人的時候,我這顆心可是比誰都想的開,處處惦記著敏姐兒,總跟身邊的人說她什麼時候嫁了人,我也就安心了。哪知道現在幾個孩子的事情全都杵在一起,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上了年紀,也得幫著張羅起來,這樣家裡才能熱鬧不是?”
太妃跟著笑道:“可不是,亭然的事情也得緊著些時間辦,咱們的敏姐兒也不小了,可別讓她爹的好事情排在她後面,這得多尷尬不是?我讓人算算好日子,別拖了,直接辦了就是了。”
柳竹一臉嬌羞,俏麗的臉紅彤彤的怪動人的。而站在後面的柳雲確實猛的抬頭,一臉的兇狠,她原本想借著機會說說柳竹的卑賤,誰知道太妃竟然催促著他們辦事,這要是真定下來了,那還有自己什麼事情?她好歹是個嫡女,如今捨不得魏亭然,難不成要給他做小?這樣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只是這會兒急能有什麼用?她求救地看向柳老爺和柳夫人,兩人都是無奈地衝她搖搖頭,這能有什麼辦法?就是給他們個膽子也不敢在太妃和皇上面前造次啊。早知道這樣,應該早些就看明白的,現在不上不下的,鬧的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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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敏這會兒心思最活,只要不看皇帝,眯著眼四處瞧,附近人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裡,倒是還有些趣味的。
尤其是柳雲和柳夫人那張臉,別提有多不甘心了,敢怒不敢言的。本來就沒這個道理,人家的事情好端端的,偏偏要沒眼色的湊上來,還要讓人家給她騰位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現在還做出一副誰對不起他們的樣子來,當真是可笑的緊。
說完兒媳婦,自然要說親家了,柳家兩口子以前也只是見過這位太妃娘娘一面,如今被人點著名,趕緊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的,活像是被套了東西的,連動都不敢動了。
太妃倒是笑著說:“這可是好,都不必換親家的,這麼慣熟,什麼事情都好說。你們可真是有功勞,養出這麼細緻的閨女兒來。”
柳老爺子客氣地說了兩句,柳夫人更是連口都沒開,又不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說這些有什麼用?怪難受的。自己的孩子這會兒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後面,那可是投一份委屈的,偏偏這個魏亭然關鍵時候竟是這麼的不靠譜。
太妃看到站在柳老爺子身後的人,繼續說道:“二小姐也許了人吧?是個有福氣的,千金全都生得好樣貌。我倒是覺得女兒好,貼心,什麼時候都能讓人心裡暖暖的。不像兒子,成天的跟著操心,這輩子就給他們活了。”
柳老爺子看了眼不成器地二女兒,這位太妃娘娘雖然是住在宮裡的,但是沒道理不知道魏家的這些彎彎繞繞,除非今兒是專門這麼說,正經貴人讓你下不來臺能有什麼辦法?就是兜頭被罵一頓也得受著,所以客氣地笑道:“回稟娘娘,二丫頭還沒定下人家。她向來有自己的心思,也不好管教,總不能逼著到時候來埋怨,這可就不好了。”
太妃娘娘自然知道這姑娘費盡心思想嫁到魏家來的事情,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把話說的不好聽,不給人面子與她這個做主子的人來說太過丟面子了。她說道:“話不能這麼說,閨女是心頭寶,是這個道理,但是女大不能留啊,留來留去總是能成仇的。咱們當爹孃的圖個什麼?還不是想他們能舒坦過日子?柳老爺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要是不成,我讓人給姑娘挑個合適的,如何?”
太妃娘娘親自給指婚這是多難得的,就是寫王公貴族的女兒都沒的這個福氣,但是柳雲實在是不樂意,所以一直沉默不語,還是柳老爺趕緊謝恩:“能得娘娘這般抬愛是小的們的福氣,小的謝過娘囊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