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人胡說些什麼?只不過是兩個失寵的下賤東西,也配管我們內務府的事情?”
瑩花腦子一熱,血液幾乎噴出天靈蓋,也顧不得妃嬪的體面,立刻充上前去直接給了那個小太監一巴掌。
“狗日的,你們都是些沒卵蛋的閹貨。也敢少了老孃的錢。”
瑩花雖然一開始情急之下抖露了內務府太監放貸的事情,但她話剛剛出口,就明白是自己失言了。畢竟宮中太監放貸的事情茲事體大,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答應就能主持正義的。況且瑩花也不想主持什麼正義,她只想要回自己被剋扣的月俸。接下來,索性她也不再糾纏這件事情,直接撒潑要錢。
太監們心中雖然想阻攔,但也實在擔心如果瑩花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胡說些什麼不應該說的事情,也不好意識用力難為她。而瑩花也是聰明人,揚手一抬,緊接著抓住太監的胳膊,然後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高聲斥道:“把老孃我的月俸補齊了再說!”
雖然周圍太監們拉架,但是瑩花因為氣急了,自然是拼命撒潑。
“gouri的,老孃就是死也要要你們好看。”
太監們見瑩花如此不顧臉面胡鬧,心中雖然厭煩,但現在銀子已經被借出去了,他們現在也沒辦法打發瑩花,況且如今給了她銀子,要是她後面缺錢了巧立名目繼續來勒索的話,內務府可沒有那麼多銀子供她揮霍。
“小主,我們這裡也沒有銀子。您拿我們撒氣又有什麼辦法?”
見不得銀子,瑩花怒氣不消,直接掐著腰,指著在場的所有太監高聲呵斥。
“gouri的,還錢,還錢,還錢!都t地把銀子還給老孃。”
就在瑩花和這些太監們喧鬧的時候,協理六宮的福貴妃聞訊趕來。當然福貴妃可並非像瑩花這種低等妃嬪那樣用兩條腿直接走著趕來,而是坐著華麗的鎏金轎輦搖搖晃晃地被一群太監宮女抬了來。
此時福貴妃正好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鮮豔宮裝,遠遠望去上面隱隱約約流淌著織金的鳳尾紋路,直接將福貴妃襯託成了一朵不染俗世塵埃的大紅芍藥花。
她看到瑩花鬢發散亂的落魄樣子,直接歪著頭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此刻,她鳳釵口的純金流蘇緩緩垂落,彷彿下墜了所有的光華。
瑩花心中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低下了她倔強的頭顱,老老實實回答道:“啟稟貴妃娘娘,是他們剋扣了我和月容姐姐的俸祿。臣妾氣不過,才來和他們理論,臣妾別無所求,只是想著他們把臣妾應得的東西給臣妾罷了。”
“啟稟貴妃娘娘,奴才沒有貪墨喬答應這些人的俸祿啊!什麼俸祿短了,都是喬答應一個人空口白牙說得罷了。”
瑩花掐起腰,厲勝呵斥道:“你們敢做,難道在貴妃娘娘面前就不敢認嗎?只不過是一些沒有卵子的閹貨!”
“住口,本宮面前也敢撒潑,真把紫禁城當成了菜市場?”
福貴妃冰雪聰明,雖然幾人只是吵了寥寥幾句,她就明白了事實真相,就是這些奴才們欺上瞞下剋扣了那些不得寵妃嬪的俸祿。她心中實在不喜歡喬瑩花,但是下人剋扣主子俸祿以下犯上也讓她厭煩。
瑩花雖然鬢發散亂,姿態委頓,但其冰雪姿容卻並不因此削減幾分。見此情景,福貴妃心中五味雜陳。
“把不足的銀子補給她們。”
“這些狗奴才,以下犯上,打上三十大板。”
就在瑩花覺得福貴妃終於主持了一回正義的時候,福貴妃福貴妃雪白俏臉微微一抬,淡淡說道:“喬答應,你身為宮中妃嬪,居然為了一點小事情當眾和太監打罵爭吵起來,也是有失體面。不如跪在我宮殿前面熟讀兩個時辰的女戒女訓。”
瑩花心中雖然有著那麼多的委屈,但她更明白此時福貴妃宣佈懲罰她的時候,語氣是那樣的平靜,她明白福貴妃今日是必要她受辱。若是強硬爭辯惹惱了福貴妃,福貴妃後面會想什麼更為殘酷的羞辱方式對待她就慘了。
就這樣瑩花被福貴妃逼著跪下,心中又急又氣,但還要堅持大聲誦讀女戒女訓,畢竟福貴妃說了她必須讀兩個時辰的女戒女訓,她就要堅持下去。
就這樣她讀完了兩個時辰的女戒女訓,心中一放鬆,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陡然直挺挺昏倒了過去,昏迷之前她心中一直幻想著四皇子白和堅會來救她。
在瑩花的幻想中,四皇子一襲玄色衣服,好似天子登基時候的冠冕,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再大庭廣眾之下抱起來瑩花放在自己的懷裡。
但現實卻是迫於福貴妃的淫威,沒人來扶一把昏迷不醒的瑩花,只有發現瑩花不回來的月容和宋蕪才一路打聽來了福貴妃寢宮。看到瑩花大庭廣眾之下昏倒在地,是她們兩個弱女子齊心合力將瑩花扶起,然後一步一步抬迴天香閣。
在這個過程中,也沒什麼人主動伸出援助之手,都是她們兩個女人忙裡忙外。月容忙著給瑩花張羅著請太醫,就在這個時候,靠在瑩花身邊的宋蕪聽她小聲問了一句:“和堅,是你嗎?”
宋蕪明白瑩花所說的人就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