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戳的又快、又狠、又準。
寧東旭羞愧難當,臉上還泛起了兩團可疑的紅暈,大聲嚷道:“你懂什麼啊?我,我——”
他原本想說,他的性經驗次數屈指可數。下次保證一定會做的更好。可是,做男人做到這個份上也太憋屈了,任他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他也說不出口。
真是天要亡他了,那個他一手養大的小丫頭居然淩駕在他頭上,把他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深深飛快地穿好自己的衣物,手放在門把手上,正要離去,身後響起了寧東旭低啞滯澀的聲音。
“深深,你有沒有愛過我?不許撒謊。”
宋深深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比劃:“我從沒愛過寧家大公子。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人,就是莞爾的爸爸。如果我撒謊,不得好死!”
坐在公交車上,宋深深給劉總發了條辭職簡訊。經過寧東旭這麼一鬧,酒吧那邊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宋深深無力地將頭靠在車窗上,都市繁華的夜景在眼前不斷閃現。她想,明天得去找份新的工作。
回到心緣鮮花店,就見邵政等在門口。
那個老實內向的男人看到她,還沒開口,眼圈已經紅了:“深深,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得到許可後,他輕輕地把宋深深擁入懷中,難掩內心的苦澀,說:“深深,你又漂亮還彈得一手好琴,在我心目中就跟個仙女似的。可我長得醜還很窮,所以當你答應和我去領證時,我真的非常開心。我活了四十年,丟過工作死過老婆,就一老屌|絲,沒想到這麼好的事情會砸在我的頭上。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可是沒關系,我愛你我稀罕你就好。但是今天,我看到了那個寧總。我是男人,我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意味著什麼。我想我的美夢要到頭了。如果將來有一天,你遇到了難處,一定要跟我說。我雖然無錢無勢,但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邵政吸了吸鼻子,放開了她:“深深,祝你幸福。”
宋深深目送著邵政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她全身脫力,靠著冰冷的牆壁滑下,抱膝蜷縮成一團,用膝蓋抵住疼痛的胸口。
寧東旭已經成了一個瘋子,不把她的人生攪得翻天覆地就不罷休。
年少時便是這樣。寧大公子像吸血鬼一樣,吸幹了她的血還不夠,還吸走了她的靈魂。她在他的惡作劇下,前一秒還飄飄然上了天堂,下一秒就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十五歲時,她獻了一次血。成人一次獻血的極限是80,但那次遠遠不止。醫生毫不手軟地抽了她的血就急忙忙送去了手術室。
等寧東旭從手術室出來時,她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躺在重危病房裡。身體的氣力漸漸消失,朦朦朧朧間,宋深深看到了一團光亮。
在那團光亮中她還看到了早已逝世的父親。
父親微微笑著,一如往昔,然後向她伸出了雙手。
“爸爸!”宋深深興奮地叫了出聲,向宋青杉跑了過去。
突然,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背後環抱住了她,硬是拽著她不放。
有個人用沙啞的聲音給她做出了世上最美好的承諾:“深深,求你不要扔下我一走了之。只要你醒來,這次換我,我來照顧你,照顧你一生一世。深深,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東哥抱了她三天三夜,任是誰勸都不肯放開她。
後來,她出院了,寧東旭出國了。
再後來,他在美國交了個女朋友,完全忘了當初他給少女的那個承諾。
少女從此得出了一個慘烈的教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