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雒陽前往虎牢關官道上,五萬大軍綿延數十里,如同一條奔走爬行的長龍一般。各軍樹立起來的旌旗、大纛迎風招展,遮天蔽日。
而正坐在慢悠悠地戰馬上的董卓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他手中拿著吳謀派人連夜送來的錦帛,眼睛看著那名信使問道:
“你入我中軍時,有人看到你沒?”
信使愣了一下,極為無奈地說道:“小人來時途徑前軍,前軍兵馬中想必有不少人見過小人!”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若是他們在營地,說不定這信使還可以避開其他人,直接由中軍的侍衛帶進來。可是這是在行軍途中!
“去!給我去把郭汜和典韋叫過來!”
董卓回頭對一個身著黑衣,臉頰消瘦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正是王越的大弟子史阿,他手中抱著一柄寶劍,拱手應諾道:“諾!”
“你先下去吧!休息過後自己去領賞錢!”董卓看著那信使說道。
“多謝太師!”信使也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樂呵呵地跑了下去。
接到董卓命令的典韋和郭汜連忙將手中的事交代好,胯上戰馬便徑直往中軍而來!
郭汜、典韋一個在前軍,一個在後軍,光趕到中軍就花了不少時間。
“末將見過主公!”
“見過主公!”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到達中軍。
董卓陰沉著臉,充滿血絲的雙目不悅地看著兩人,帶著責問地語氣問道:“你們可能保證你們能在各自軍中令行靜止?”
郭汜突然開口說道:“主公,末將雖不敢說在虎賁衛中人人皆服,但令行靜止還是可以的!”
說完,他還看了典韋一眼,挑釁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典將軍如何了!”
典韋也不甘示弱,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羽林軍也是令行靜止,絕對不會有人敢違抗軍令!”
“呵!”董卓虎著臉,將錦帛丟給了典韋,“你們自己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令行靜止?”
說著,董卓突然想起這兩個莽夫好像不識字,於是拽著馬韁湊到典韋身邊,看了看那張錦帛,伸手指著典韋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個莽夫!拿倒了!”
“啊!噢噢噢!”
典韋手忙腳亂地將錦帛正過來,可是看上面的字就如同看天書一般,急得他抓耳撓腮。
“嘎嘎嘎嘎!”郭汜見到這一幕,公鴨嗓子中爆發出一陣嘲諷地笑聲。
“你別笑,你也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董卓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唔!”笑聲戛然而止,郭汜就像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一樣!
“這錦帛是錦衣衛在諸侯聯軍中的探子送出來得,所以……”董卓用眼神狠狠地看了眼郭汜,“所以,與叔德無關!”
郭汜自然知道董卓是在說他,訕訕地閉上了他那張張開的嘴。
董卓這才滿意的點頭,再次看向錦帛說道:
“這錦帛裡寫的大概意思就是:我軍中有諸侯聯軍的奸細!換句話說,你們虎賁衛和羽林軍中有奸細!”
聽完這句話,典韋和郭汜的臉上都浮現出尷尬的神情,但隨即便是憤怒!
自從他們接手兩軍之後,一邊剷除世家餘黨,消除世家在軍中的影響力,一邊花費了大心思對手下諸校尉、將領都是極盡籠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