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同樣轉了半身瞥他一眼,丟下三個字就進了衛生間。
——展飛恆。
易含姓易,他的侄子卻姓展。
對了,第一次見面,菌菌就提過一句展卓航,但他當時沒太在意,這會兒,菌菌卻也收回目光,兩人對視,菌菌不知他此時的心情,咧嘴笑得甜甜的。
“菌菌為什麼問他們展老師的事?”
“展老師呀?”突如其來的提問,讓菌菌小臉呆然,不過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小手一指衛生間,“航航家呀。”
展卓航的家人?
回到小床上,楚曦給她輕輕地擦著頭發,又問,“菌菌能看到恆恆身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這時,她頭頂的小草自己蹦到了床上,原本被打濕了的小葉片甩了甩,小小的水珠掉在被褥上,一瞬間就被吸走了。
菌菌搖頭,“沒有呀。”
沒有看到,還是那展飛恆身上沒有奇怪的東西?
以他對菌菌說話方式的瞭解,應該是後者。展卓航身上住了一隻怪物二十多年,他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是不是說明他們展家人其實也能看到異物?
瞧展飛恆那態度,雖然看得見,卻明為是畏懼的,很本能地讓自己假裝看不到,努力迴避著這小小一株草,足見他沒有對付過這些靈怪之物。
如果……
臨睡前,楚曦給白亞發了條簡訊,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第二天醒來,拍攝以及,今天依然是做任務以及玩遊戲。
楚曦心思不在上面,本來就十分酷的小模樣,更加的沉默了,別人玩鬧他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在一邊,只看著菌菌跟著他們玩瘋了的小身影,追逐著。
下午休息的時候,他看到平時特別愛觀察菌菌的展飛恆反常的遠遠地逼著,跟著大人去撿柴 。
想了想,楚曦抱著菌菌也跟去了。
為了隨時拍到好的畫面以及有趣的對話,每天醒來後所有嘉賓的領口都會掛著小話筒。挑了個機會,他將話筒給關了,若無其事地靠近展卓航,對方卻努力在避開他們。
實在避無可避,他抬眼瞪了過來,彷彿則該楚曦老跟著他似的,楚曦這個角度正好擋住了地頭的攝像頭,他面無表情指了指自己領口的麥。
展飛恆一愣,雖然性格不討喜,但腦子卻還算靈光,一下子就明白楚曦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的關掉了。
同時,楚曦也把菌菌的一併關掉。
從地頭看,就三個大半小孩圍在那兒盯著地裡的螞蟻在數似的。
蹲在那兒,手上還慢條斯理地撿著小柴枝,語氣不善,“做什麼?”
他看起來很焦躁,口氣十分的不好,彷彿努力剋制著自己要逃跑的沖動似的。
楚曦是個做什麼事都十分簡練的人,直奔主題,將頂在菌菌頭上的那棵小草往他面前一扔,小草已經熟練地一個小翻身,根就紮在了地上,苗條的身子左右搖擺,似乎在抗議楚曦的粗暴行為。
這一扔,嚇得少年眼都瞪圓了,因是半蹲子,身體本能的躲閃直接就往後坐了下去,可他來不急躲閃,只能一臉驚恐地瞪著腳下那棵小草在他面前搖擺著,那雙詭異的眼似乎也在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