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那帶著黑氣的怪物一下子被彈了出去撞在厚重的門上再滑落,聽著聲音不像傳說中的幽魂一類,是有實體的。
沒了附身人類身上的厚得與不協調感,怪物一下子就爬了起來,離楚曦距離極近,它一爬起來動作第一個就是撲向離得最近的楚曦。
電光火石之間,白亞大喝一聲,“乾坤環!”
擲出去一件法寶的同時,單手抱著菌菌,手一抬,邊上正懊惱著的斬妖劍終於坎下一條怪物的腿,這會兒虎視眈眈地地盤旋在上空,‘嗖’的一下回到了他的手上,劍氣逼人。
乾坤環被擲出去的一瞬間無限放大,一下子就將滿身黑氣的怪物給環住,怪物還來不急掙紮,乾坤環一下子又縮小了,可大可小的緊緊箍住沒讓它掙紮開來。
這個時候白亞提著斬妖劍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來,揚劍而起,單手起劍落劈了下去,怪物一聲吼叫蹬著少了一腿往邊上躲閃,可還是被斬去了一臂。
那一瞬間慘裂的咆哮再一次響徹這 間陰冷的地下室,震得一兩個箱子的扣鎖都脫落了。
“我讓你囂張!”白亞抬手又是一劍,那怪物眼看就要被劈成兩半,忽然一聲“吱呀”嬌嗲的一聲響起,“大師饒命啊~~~”
斬下去的斬妖劍忽的一軟,居然沒造成什麼傷害,那怪物見狀,順勢一滾,就滾到了先前待的角落,但燈光依然照得一清二楚。
側頭看了一眼軟掉的劍,白亞一副要翻白眼的模樣,那斬妖劍像是體會到了主人的心境,頗有些無辜地彎了彎劍尖,彷彿在說這事不怪它。
“等這事完了再收拾你。”白亞不再理自己的武器,抬頭看了過去。
原本滿身黑氣看不出形狀的怪物一下子縮小了幾個尺寸,那些黑氣也蕩然無存露出了本來的面貌——“鬽?”
看清了那怪物本貌,原本心存疑慮的白亞脫口而出,真是印證了他原來的猜測。
手握著斬妖劍緩緩放下。
楚曦這時已經攙扶著脫離了怪物恢複過來的秋行站了起來,聽到白亞的聲音,他抬眼也看了過去,聲音疑惑:“鬽?魅的一種?”
白亞點頭,而看起來像被某種行為吸幹了似的十分虛弱的秋行卻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妹妹?”他四處看了看,“我的女朋友呢?”
“妹你個球!你女朋友不就是在醫院上面躺著的那個嗎?”白亞對這人真是無語了,“但你非要找這一個月和你談戀愛的原形,喏,就面前這個。”
他手一指,指向那縮小得和菌菌差不多大小的……一隻黑不溜秋長了四條手三條腿的新物種。那四條手上的手指就像長在了一條線上,長短不一,都長了長長且鋒利的爪。光著的上半身上,一排排的骨頭突現,難看極了。
不管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女人。
至於臉,有著五官……眉間有一突出的疙瘩、嘴巴和鼻子是反著長的,看起來更像六七官,總之就不太像一張人類的臉。
“長得可真醜。”白亞一臉嫌棄,收回了自己的斬妖劍,把小蘑菇還給了自家小外甥,然後看他,“完好無損!”
菌菌也跟著學,“長得醜醜呀!”
“……”楚曦默默地抱回了菌菌,不太明白小舅舅那一臉求表揚的神情是為什麼,他低頭教育菌菌,“雖然的確很醜,但也不能隨便說出來,知道嗎。”
菌菌用力點頭,“知道!”然後小聲加一句,“醜醜呀?”然後她得到小哥哥的點頭認同。
得不到一句好話,玄草大師高冷地抬起下巴哼一聲,轉過身去瞪向被乾坤環鎖住的鬽,那鬽被詆毀自身長相,十分惱怒且又敢怒不敢言地辯解,“那還有長了五個腦袋的呢!”
那不比它醜多了?
白亞一愣,想起了還年小時跟著爺爺逮住的某隻怪物,那長相……“行吧,在邪祟裡,你長得還算中等。”中等的醜,不是最醜。
這只鬽不知從這句話的哪個字挖掘出對它長相的某 種贊揚,立馬就換了語調,“那是,我鬽一族自古以美問世!”語氣還挺得意。
你們一族到底對‘美’有什麼誤解?
懶得吐槽這只異種的審美,白亞不再是那種玩鬧的模樣,神情一變,肅然殺氣,“說,為什麼要附身人身上作孽?不交待清楚我就讓你從此灰飛煙滅!”
鬽被那一聲‘灰飛煙滅’給嚇唬得明顯又縮成了一團,妖邪天性就對捉妖師充滿著畏懼,尤其剛被收拾住的鬽,縮成團的身體抖成了篩子,哆哆嗦嗦地把這事給交待了一遍。
別看這只鬽現在可憐若小無助的模樣,它可是鬽一族中習的翹楚,才兩百餘年便已修成如今這一身本事,平日在一族之中橫行霸道慣了,沒也誰約束得了它。
只是,附身在人類身上,透過攝取人類戀愛時所産生的某種能量來使自身變得更加強大,這種方法是一族禁忌也算是禁術不可學。
它仗著這種方式獲得了不少的力量,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栽了個跟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