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亞:“……”砸連小外甥也對他有敵意了?他千辛萬苦地趕來,到底是為了誰啊。
也許,他這麼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決定是個錯誤,人家一點都不需要他。
心裡酸溜溜地想著,他嘟噥,“不說就不說,了不起啊。”
楚曦淡淡地看他,那表情彷彿是在說:就是了不起。
把他氣的,也不那麼害怕了,再厲害的妖不害人,就只是靈物。
這麼說服自己,他轉向聞喬,“姐夫過來是找我有事?”
想起村裡彌漫的妖氣,想起自己趕來的目的,他一時間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然後,他聽見他姐夫溫和著說,“沒有,我過來找菌菌的,她聽說來了小舅舅,十分好奇。”
白亞:“……”
聞喬的確不是專程過來的,不過人既然已經來了,他還是想了解清楚,“那魑,怎麼處理?”
總不能讓它在村裡禍害吧?
村裡發生詭異事件,拍攝進度都被耽擱了。
提起正事,白亞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正了正坐姿,“我明天去檢視。”他已經很久沒有接這種委託了,感覺有些手生。
他的目光又在父子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的確沒看出危險後,勉強鬆了口氣,決定暫時先靜觀其變。
得了他的話,聞家父子也沒多留,寒暄兩句,就回去了。
白亞送到他們出門,這一條道兩邊都是民屋,就像一座座長得有些o的別墅,但十分的安靜。
他看著長長的道上,只有離得很近的父子身影,再過去不遠,一片漆黑,這種如墨一樣的黑,十分詭異。
視線轉向另一邊,同樣黑得可怕。
並上了院門,“原來是那小妖護著姐夫他們啊……”他喃著,回二樓重新把澡洗完。
沖洗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想起那隻小妖的話與目光,他低下頭,看著跟了自己二十二年看似紋身的胎記,目光幽幽。
第二天,依然是個晴空萬裡的好天氣。
白亞非常盡職盡責,一大早就敲了隔壁的院門,那時聞喬已要拍了幾組戲了,並不在家,只有楚曦帶著菌菌打著呵欠來開門。
“這麼早做什麼?”
菌菌坐在楚曦的肩膀上,跟著人打著哈欠,看到出現的人時, 軟軟地叫了聲,“小舅舅。”比親外甥喊得都熱情。
原本的敵意一瞬間減少了很多,他沒了在姐夫面前的鵪鶉似的模樣,伸手就敲楚曦的額頭,“醒醒,幹活了。”
很不想理人的,但想到那些村民,又聯想著可能和菌菌有些關系,楚曦不太情願地把人帶著滿村子走。
一圈下來,白亞覺得這村子的風水還不錯,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卻延綿幾十代,也算一種福澤。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禍災,實在不像是這種被福澤過的地方會發生的,白亞一臉困惑。
到了一處院前,楚曦指著房子側面的一處視窗,“那裡的痕跡變濃了。”昨天看時還比屋裡淡不少,這會兒看,幾乎和屋裡一樣的嚇人了。
白亞順著楚曦指的方向望去,只是一座普通的樓房,他打量了一番,並沒看出不妥。
左手食指與中指緩緩滑過自己的雙眼,微微眯著望去,神情忽然一變。
他驀然看到一片印痕,密密麻麻地貼在牆上。
白亞冷著臉,嘴裡念念有詞。楚曦看不懂,也聽不出是什麼,卻見他的雙手指尖上忽然閃現著微弱的橙色的光,但沒一會兒就消失了。
再往那窗望去,楚曦一滯,用力了眨了幾下眼,沒有再看到原本密密麻麻的那些印痕。
猛地扭頭看身邊的小舅舅,卻見小舅舅額頭全是豆大的汗水,原本就白的臉,慘白慘白的,連雙唇都沒了血色。嚇得他驚喚一聲,“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