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沈曜所經歷過的最莫名其妙的一段戀情,也許連戀情也算不上。
這天週末,沈曜躺在床上還沒有醒,忽然聽到床頭的手機一陣響似一陣。
“沈大少……”睡在他旁邊的嬌美少女輕輕推了推他,將手機遞到了他的手裡。
“玉薇——”沈曜微微抬起了身,是白玉薇打過來的。
“是我,沈先生。我想下午請沈先生過來畫展這邊,不知道沈先生肯不肯?”
沈曜並沒有馬上回答,這時就聽身邊的少女伏到他的身上,微微輕咳了兩聲。
“沈先生身邊有人?啊,那抱歉得很,我打得不是時候了。”
沈曜心煩的推開了身上的少女,說:“玉薇是有什麼事?”
“我只是想找您商量一下畫展的事。當然,如果您覺得不方便,那也沒什麼的。”
“那我下午來,你約個時間吧。”
白玉薇說了時間,與他告了別,就將電話掛了。沈曜將手機扔到了一旁,心中的煩躁又上升了幾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這樣的事,難道他的心中還對那個人有所期待嗎?
旁邊的少女重又纏了上來,沈曜推開了她,說:“你回去吧。”
“沈大少……”她就是那個叫嫣兒的少女,她當然不想一大早就爬起來回去。沈曜瞥了她一眼,她看出這眼神裡的不善,只能乖乖地起了身,將旁邊的衣服穿上了。
下午,沈曜按約定時間到了畫展。展廳裡的佈置比上次又要好得多了。白玉薇迎著他走了過來,然後他還看到了歐陽菲。
沈曜沒有看到範雪晨,本來還想問,但話到嘴邊又閉了口。白玉薇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說:“雪晨在茶室裡,他生了一星期的病了,還沒有好全。我本來讓他不必來的,他怕耽擱得太久了,硬是要來,我也攔不住。”
“他生了什麼病?”沈曜忍不住問。
白玉薇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彷彿別有含義,“有一天晚上出去了,淋了一路的雨,當天晚上就病倒了。還好我及時請了醫生來,不然也不知道要怎麼樣了。”
“範先生沒有開車?”歐陽菲問道。
“他只會畫畫,哪會其他的。”
“以後有你在範先生的身邊,範先生也就不用愁了。”歐陽菲笑著說。
沈曜還沒有走進茶室,就先聽到花格門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隱約看到範雪晨正坐在木榻上,手裡拿著帕子,邊捂著嘴邊看著擺在面前的一幅畫。
“雪晨,沈先生和菲菲來了。”
範雪晨慢慢抬起頭,目光在沈曜和歐陽菲的身上輕輕掃過,然後又垂下了眼簾。
沈曜迎著他的目光,心裡一陣觸動。只見他一臉病態,微微凹陷下去的雙頰邊浮著淡淡的紅暈,額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向上翹起的眼尾還帶著點淚光,顯然是剛才的咳嗽將他折磨得這樣柔弱而悽豔。沈曜心裡不覺一陣心疼,眼中的神色都柔緩了下來。
“雪晨,你不要緊吧?”白玉薇走上去關切地問道:“你的藥吃過了嗎?”
範雪晨點了點頭。白玉薇說:“我先帶著沈先生和菲菲到上面的‘露鶴廳’商討一下開展那天的事,你要一起去嗎?”
範雪晨搖了搖頭。白玉薇說:“那你在這裡休息一下,到時候我們下來找你。”
白玉薇說著給他添了一杯熱水,然後才走了出去。沈曜回過頭望著他,見他又低下了頭,只是專注面前的畫,心裡又覺得一陣灰冷。
看來範雪晨現在又將他當作是一個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