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沈曜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穿著藕荷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他的眼前。
“歐陽小姐。”來的是歐陽菲,她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與白玉薇認識,沈曜曾經和白玉薇一起去聽過她的演奏會。
“沈先生也是出來透透氣嗎?”
“我只是接了一個電話。歐陽小姐想在這裡坐一會兒?”
“對呀。”歐陽菲邊說著邊往外面的花園走去,走的時候眼睛不時的瞟著沈曜。沈曜自然也就跟了過去。
可能是外面的風冷,花枝下的座位都是空的。歐陽菲隨意地坐在一張椅子上,“沈先生最近有沒有見過玉薇,我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沈曜也就坐到了她的身邊,說:“前幾天見過一次。”
“聽說她在揚州的畫展辦得很成功,可惜我那會兒正有事,沒有去給她捧場。”
“那是為一位範先生辦的,並不是她自己的畫展。”
“哦,她竟然也給別人辦畫展了?”
歐陽菲沉吟了一下,又笑著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喝沈先生和玉薇的喜酒呀?到時候我可一定要去捧場。”
沈曜冷冷地說:“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歐陽菲驚訝地看著他,隨即又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我不知道。”
沈曜又想到了剛才的事,心裡的氣恨又升騰了起來。
歐陽菲看著他的樣子,語聲越發的溫柔,“沈先生,我實在是不知道……”
沈曜抬起了頭,說:“這有什麼。”說著將自己的西服脫了下來,披到歐陽菲的身,“外面風大,你小心著涼了。”
歐陽菲羞澀地一笑,將抱著的雙臂放了下來,說了一聲“謝謝”。
“走吧,這裡實在是太涼了。”沈曜向歐陽菲伸出了手,歐陽菲低著頭將手放了過去。沈曜握著這只被冷風吹涼的纖手,不由又想起了範雪晨。他在暗中咬了咬牙,摟著歐陽菲到了宴廳裡,與她跳了幾圈,歐陽菲靠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醉了。
到了週日,歐陽菲打來了電話,說是約他一起去白玉薇的畫展看看。沈曜此時根本就不想看到白玉薇,但是他沒有拒絕。
歐陽菲今天打扮得很精緻,她的臉本來不夠完美,但是經過精心的修飾以後,已然接近完美了。
沈曜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畫廳。這裡還沒有對外開放,並沒有人,但是牆上已經掛了一些畫了。
“咦,玉薇什麼時候改畫水墨畫了?”歐陽菲有些驚訝。
沈曜的心不由跳了一下,立即就想到這些畫都是範雪晨畫的。
“玉薇,將這幅畫放到這裡。”是範雪晨的聲音。
沈曜連忙朝左邊望去,果然看到範雪晨那清瘦如梅的背影。他的身上穿著一件並不修身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空空落落的,更顯得他身形的柔弱。站在他旁邊的是白玉薇,手裡拿著一幅畫正往牆壁上掛。
“這樣嗎?”白玉薇回過頭對他說,這時她也看到了沈曜和歐陽菲。
“你們怎麼來了?”白玉薇將畫一放,就朝他們笑著走了過來。
“玉薇,好久不見!”歐陽菲迎了上去,與她抱了抱。
沈曜說:“你們要辦畫展?”
“是雪晨的畫展,就是在揚州辦過的那一場。”
歐陽菲說:“原來是另有他人了,我想你怎麼改了行了?畫起水墨畫來了!”說著看了一眼沈曜,見沈曜正望著不遠處的範雪晨,便說:“不知道這位雪晨是誰呢?能給我們引見一下嗎?”
白玉薇笑著說:“當然可以。”說著對範雪晨喊道:“雪晨,先過來吧,沈先生和歐陽小姐來了。”
範雪晨遲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畫,才慢慢地走了過去。
沈曜這才發現原來他穿的是一件唐裝,顏色是淡白色的,穿在他的身上猶有一種極清極雅的書卷味。
“沈先生。”範雪晨向他伸出了手。沈曜忍不住重重地將他的手捏了一把。只見範雪晨微垂著眼睫,臉色的神色十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