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聽完查曉沅的話,暗搓搓地給江梁坤維護了幾句,最後說道:“很多人說安慰別人有兩種方法,一個是鼓勵,一個是說更慘的事情。我感覺兩種都不適用。”
“曉沅你很大程度上沒有想錯,像展培風那樣的人已經夠多了,你這樣的‘愚人’卻越來越少了。”
……
“老飛說事,歡迎收看!今天來盤點一下史上解決最快的法律案件。top1五天無罪釋放……”電視主持人七扯扯八扯扯,使深夜的時光少些無聊。
方畫一邊看手機一邊聽電視,聽著聽著突然沒了聲音,抬頭發現展巖回來了。
“應酬結束了?”方畫冷眼看著他開啟冰箱找食物。
展巖拿了一罐冰啤酒,覺得煩躁,“和培風聊了一會兒。”
方畫愣住了,“你們,聊了什麼?”
“和開始說好的一樣。”展巖特別想早點結束這件事。無論展培風將來如何,他都不想再扯上半點關繫了。
“明天把戶口本找出來給他改戶口。”展巖冷酷地說,“省得他又起訴我們要解除監護關系。”
說完,展巖猝不及防被方畫打了一巴掌。
第二天早上,展守拙明顯地看出了爸爸媽媽之間不和的氣氛。他向來偏向媽媽方畫,整天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方畫。
他和方畫一起去見了展培風。
不過展守拙一直在兒童活動區玩,並不知道他們兩個聊了什麼。回家前,展培風拍著展守拙的小腦袋說最後叫一次展哥哥吧。
展守拙難得怯生生地說話,叫了一聲展哥哥。
後來展守拙再也沒有機會這麼稱呼展培風了。他在偷翻的戶口本上沒有看見自己的兄弟,連“展培風”這個名字聽得都漸漸少了。
倒是“虞風”這個名字,展守拙從青少年聽到中年,不是在哪裡捐樓了就是在哪裡捐路了,他還拿他當過作文素材。最後展守拙似乎沒聽到虞風的死訊,只是也漸漸沒了訊息。
如風一般,出現與消失都捉摸不定。
“老飛說事,歡迎收聽!老飛我今天還是首次與電臺合作,就講講最近萬眾關注的日夕案吧。老飛想說的是,吃瓜群眾們在伸張正義的時候,不要成為施暴者,今天讓某某的微博淪陷,明天讓某某的官網淪陷。這樣不好。”
“接下來我們講講日夕案的最新進度。我們可以看到,日夕區中級人民法院的官網被黑不久後發了一則新通知……不,兩條新通知。”
日夕區中級人民法院,在被駭客入侵後緊急關閉了網站。幾小時後又恢複正常,連續發布了兩則通知:一則對網站無法進入的情況進行了說明,另一則的閱讀量超過了全站其他檔案的閱讀量。
江梁坤把後一則通知分享給了查曉沅,並留言:查律師,好好準備,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的戰場到了。
查曉沅開啟手機先是看到這煽情的話,不屑地哼了一聲繼續往上看——《日夕區中級人民法院將對“展培風案”啟動重審程式》。
主審法官、公訴人、書記員……與七年前一模一樣。
查曉沅眨眨眼,沒想到掉下眼淚來。
她給江梁坤回複:等我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