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初三的時候,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學校去你們學校,一起辦了個誓師會,你在臺上作為鵬程中學的學生代表發言。”
程閱默默聽著,她不知道江聽寒為何突然回憶提起這些,但她很配合地安靜下來,只在江聽寒停下不說的時候,才點頭:“記得。”
那是她曾經神采飛揚的時候,面對著臺下的兩所學校,一共加起來幾千人,她也不怯場,在臺上發言,字正腔圓,流利無錯,贏得最後的響亮的掌聲。
高一的時候,跟江聽寒認識以來,兩人相處的很和諧,但有的事情互相都沒提過。
比如程閱其實也早就知道了江聽寒這個人,江聽寒也早就知道了程閱的存在,可她倆都沒在對方面前提起來。
而現在,江聽寒頗有一種往事重提的感覺,初二和初三,這都是三四年以前的事情了,但卻沒想到自己記得還是很清楚。
怎麼可能記得不清楚呢?江聽寒有時候做夢,都能夢見那時的程閱。
那時候的程閱心裡彷彿心裡壓著千萬心事,成天沉著臉,悶悶不樂,別人逗她笑她也不笑。
在夢裡,她無數次地撫平了程閱皺著的眉頭,最後......看著對方的眉眼沒能忍住地墊腳親了上去。
她吻過飽滿的額頭,吻過明亮的眼睛,吻過微翹的鼻尖,也吻過對方的柔軟的唇瓣。
但這是夢啊,還是帶了點顏色的夢,江聽寒半夜醒來看著空曠黑暗的房間,抱著膝蓋陷入掙紮。
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朋友有這種綺念?而且對方不是異性,而是跟自己一樣,同為女生。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這樣夢見她的話,她要如何想呢?會覺得自己不正常嗎?會不會就此跟自己關系決裂呢?
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後,江聽寒便經常在思考那樣的問題。
她擔心她害怕,而且魏唯興那時候喜歡程閱,表現的尤其明顯,那麼程閱呢?程閱是不是喜歡他?
他們會一起約去圖書館,會一起約放學後去哪個地方打羽毛球,會一起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雖然每次都會叫上江聽寒,但江聽寒後來漸漸地不參與了。
魏唯興求她,希望她可以讓程閱跟自己多點空間與時間相處,他還說現在跟程閱是曖昧階段,還希望她作為程閱的好朋友,不要拒絕這個請求。
曖昧階段嗎?
行。
高二那一年想要沉澱下自己的心,也好讓自己清醒,自己是不是對程閱的感情變了質。
不是普通的簡單的友情,而是帶著慾望的想要在一起的愛情。
可是現在……魏唯興已經在另一個城市了,程閱也已經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他,那她還要捂著自己的喜歡不說嗎?就算結果是拒絕。
想到這,江聽寒握緊了自己的手,她的腳步驟然停住,在一顆柳樹下不再動了。
程閱往前多走了一步才發現江聽寒在她身後,她又折回去,在江聽寒面前站著。
“然後呢?”柳條長長的,就在她們頭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暗中觀察過我。”
江聽寒古井無波的眼裡終於有了洶湧的意味,她嘴唇動了動,問了一個大膽的問題。
“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