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進推拉門,他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抬手摸了摸甄明珠因為洗臉被打溼的鬢髮,低垂眼眸柔聲問:“怎麼了這是?”
“你說怎麼了啊?”
甄明珠側個身將脖頸拉長了給他看,“你弄的!”
想到這一天自己頂著兩個吻痕滿醫院跑,她簡直要氣死了。
程硯寧低頭過去,仔細地瞧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嗯,我的錯。”
甄明珠:“……”
憋悶得要死,偏生不想在他病著的時候計較,半晌後,只得氣呼呼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程硯寧低低啞啞的笑意撩在她耳側,溫熱的呼吸也噴在她臉上,仍舊是那個低頭的姿勢。他抬起左手繞到她腦後,隨手挑了皮筋,動作輕輕柔柔地將她長髮放下來,修長的手指穿過其中幫著理順,爾後問:“出去的時候就把頭髮放下來,行麼?”
甄明珠:“……”
“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半晌,沒了脾氣的她氣呼呼砸過去一拳。
程硯寧胸膛捱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他倚著桌沿,很自然地握住她拳頭,將她整個人環抱住,低頭親親她頭髮說:“沒有我的討厭,怎麼襯托出你的可愛?”
甄明珠:“……”
被他摟在懷裡哄了兩句,什麼脾氣都沒了。
兩個人在書房裡膩歪了一會兒,她將程硯寧拉進主臥,命令他補覺。
程硯寧配合得不得了……
事實上,他不止配合著好好休息了,還難得地忍了親近的衝動。因為擔心將病毒傳給甄明珠,這之後一直都沒有親她嘴,夜裡睡覺也安生了,兩個人九點多上床,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翌日。
大清早醒來,兩個人先去醫院給程硯寧掛了吊瓶。
掛完吊瓶到了中午十二點,醫院外面吃過飯之後,程硯寧陪著甄明珠去了一趟監獄。
下午兩點,兩個人在會見室見到了甄文。
在這種地方待幾年,再暴躁的性子都會被磨下去一些。可到了甄文這裡,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和富裕優越的生活也沒什麼兩樣。除去他的面容因為沒條件保養而顯露出少許風霜痕跡之外,氣度上仍舊是一派從容沉穩的樣子,看見兩人一起出現便露出微笑,坐在凳子上問:“和好了?”
甄明珠+程硯寧:“……”
面面相覷之後,甄明珠也笑著坐到了椅子上,握住他手問:“爸,你知道了呀?”
“你以為能瞞我多久?”
甄文抬眸掃了眼程硯寧,淡聲說。
語氣裡,有那麼一絲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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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學業忙碌又甚少回安城的緣故,甄明珠能看他的次數有限,因而一開始,甄文相信了甄明珠的說辭,並未意識到這兩人出了問題。可年前甄明珠前腳走,程硯寧後腳來看他,他要是再意識不到問題,那就有點可笑了。
不過,以他對程硯寧的判斷,覺得這人不是那種會放任甄明珠生活不好而袖手旁觀的人,又從韓霜那裡得知了甄明珠的現狀,便暫時沒有戳穿兩人,任由這小情侶後來各自出現的時候在那兒演戲。
未來岳父先前對上他的時候,態度都還算客氣。眼下這句話一出,眼神一瞥,頗有那麼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程硯寧輕抿薄唇,靜了一秒,態度良好地認錯。
得益於他先前的擔當,甄文自然不可能同他計較,只“嗯”了一聲,又語調淡淡地說:“我們家這姑娘性子不好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平時裡小打小鬧算個調味劑,過去就行,哪至於和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