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感染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在喝了大人您給我的藥之後,才開始吃一點,還有……”
茲爾塔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
“還有什麼?”
沈若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我不確定,我剛剛才發現的……”
茲爾塔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微微的顫抖,顯然是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而這種變化是他沒有經歷過的,這讓他感覺到恐懼。
“冷靜一點。”
沈若的聲音發生了一點變化,他用上了控制聲音的技術,透過發出聲音的頻率,來影響聽到他說話的人的情緒狀態。
果然,茲爾塔在聽到沈若這句話之後,感覺到自己鎮定了一些,過了一會兒,開始描述起自己自己感受到的變化。
他之所以剛才感到恐懼,是因為他這幾天迷迷糊糊似乎在夢中總是有一種自己在和自己在對抗的,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細想,直到沈若提出吃東西這個問題,他剛才又産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幾件事突然聯系在一起,讓茲爾塔懷疑,這些變化的原因根本是同一個,所以才突然害怕起來。
“坎德大人,您能想辦法讓我左手和左腳上的斑塊也消失嗎?”
茲爾塔說道:
“我這幾天總感覺身體有兩股力量在對抗,我的左手和左腳雖然受我的控制行動,但是我對它們的感覺……
我感覺不到我左腳踩在地上的實感,剛才去打水,其實您也看到了,我一開始用右手提水有些吃力,但是換成左手,就……
我沒有感覺……”
說到後來,茲爾塔語言的組織都混亂了。
他的左手和左腳似乎都獲得了更強大的肢體力量,但是於此同時,他感覺不到左手左腳的存在。
偏偏他又能控制它們,讓它們做出自己想要的動作。
聯系起模糊又混亂的夢境,又或許那不是夢境,而是真的有兩個奇怪的意識在他的身體內對抗,那之後無論哪一個意識能夠佔據上風,難道真的不會奪取他的意識嗎?
茲爾塔因此害怕了,他現在非常希望沈若告訴他,自己手腳上的斑塊能夠消失。
“把它們削下來試試?”
沈若說道:
“不用截肢,只是哪裡長了斑塊,就把哪裡的面板削下來。”
“這……可以嗎?”
茲爾塔當然不認為是自己削下來就能治好,他看到了尤名的變化,清楚恐怕坎德大人動手才是關鍵。
只是不知道到底眼前這位大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尤名截肢之後感染症狀就徹底消退了的。
“可以,但現在還不行。”
沈若說道:
“我還想知道你服用藥劑之後更多的身體變化,需要你提供更多的感受細節……你再忍忍吧。
這就是選擇跟著我,還有讓我治療的代價。”
沈若並非是沒有同理心,而是他說過,茲爾塔和尤名要想清楚,是不是要跟著他。
如果跟著他,那他當然是要藉助他們來達成一些目的,否則一路上面對各種可能的襲擊,沈若自己行走可比要保證茲爾塔和尤名的安全要容易多了。
既然茲爾塔和尤名已經想清楚,要跟著沈若,在沈若看來,他們也必須要體現和付出自己的價值。
他們選擇跟著沈若,是各有想法,只不過他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的需求。
之前沈若沒有提,他們也就沒有想過沈若帶上他們具體的訴求是什麼。
又或者在他們有限的認知裡,他們對沈若的主要作用,就是幫沈若引誘出更多的邪惡生物,比如那天夜裡的水蛇那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