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心理上的影響吧?”沈若也不確定,“但是要取火,要麼就是偷偷進行,要麼就是光明正大的去試。”
當然,他們之前的方案,都是考慮要繞過格西爾法。
然而天雪繪製出來的地圖,讓沈若覺得,如果格西爾法派出足夠數量的天狐以逸待勞,那麼以取火地的地形,他們想要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完成儀式,獲得神火,那確實很有難度。
正因為很有難度,沈若也開始思考起他們的現在的處境和可能性。
然後他很快發現,其實如果以永恆之塔的工坊想要求火作為理由來接觸天狐,只要沒有天雪,其實他和都熒,並不一定是格西爾法需要對付的物件。
別看都熒刺了格西爾法一劍,格西爾法暴怒要把這個赫稀給揪出來,但是這個赫稀到底是誰?
盡管時間上可能有些巧合,但是格西爾法會把這個赫稀往都熒身上套的機率並沒有這麼大。
沈若把自己假想成格西爾法,發現如果是這種情況,他第一時間必然想到的會是赫稀候選者。
但當然,如果赫稀候選者此時正在大陸上十分顯眼、會被很多存在看到的地方,比如永恆之塔、神聖教廷,那麼都熒剩下能夠不被格西爾法聯想到的機會,就已經不多了。
如果赫稀候選者剛好處於一種神隱狀態,比如正在大陸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進行遊歷或者冒險,那麼格西爾法的懷疑順序,必然、天然優先順序會在候選者身上。
這個時候,如果都熒再以被沈若僱傭的僱傭兵身份,陪同沈若前往天狐族,求取裝火的容器,那麼格西爾法懷疑到他的頭上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因為沈若作為一個人族,在格西爾法眼中,要自己獨自在千寂之原上行走,或者幹脆和被追捕的天雪呆在一起,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這對應著危險和更危險兩個選項。
作為一名優秀的工匠,為永恆之塔到千寂之原上求取掌管火元素之神的賜火,確實需要一名實力高強的天賦種族來作為護衛。
或者一名都太少了——不過格西爾法也想象不到沈若能有多少財富,只請一到兩名近靈階護衛,反而比較符合沈若在格西爾法眼中的形象。
“但是天雪的事,以及我們是走哪條路到千寂之原的事,還是不好解釋吧?”
瞭解了沈若的想法和直接打算找天狐族交涉的原因後,都熒還是有所顧忌。
尤其是他們去找天狐族交涉,是不可能帶上天雪的。
其實沈若還有一個推測的盲區,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格西爾法原本的想法裡,永恆之塔來千寂之原求火,天雪是要被送給他作為敲門磚的。
畢竟,天雪並不是被綁著手腳送來的,沈若如果在格西爾法的位置,一定不會有這種想法。
但是格西爾法為他這個想法也找到了在他看來很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像塵沙十絕這樣的組織,有的是辦法讓天雪願意自願走到他面前來,只是不知道承諾了什麼。
他完全是高估了取火對於沈若和都熒的重要性,雖然沈若和都熒對天雪的回護也有限,但是並不會主動的為了取火而把天雪推到格西爾法的面前。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先摸迴天雪的住處……趁他應該還沒有反應過來。”沈若說,“當然,如果天雪不行,我們只能再等等,等到他因為我們訊息全無,而放鬆警惕。”
天狐族對千寂之原的巡查,在他們主動走到格西爾法面前之前,是不會終止的,即便是走到格西爾法面前了,只要格西爾法還不能把都熒和襲擊他的赫稀對應起來,這種巡查也不會停止。
當然,如果對應起來了,那麼沈若覺得,他們就該想怎麼跑了。
“要不就幹脆等這女天狐跨越靈階吧,至少不會成為我們逃跑的拖累,而且她靈階以後,就算她被圍困住了,我們跑出來了,那也是她的命吧?”
都熒毫不迴避天雪的存在討論著,並且拒絕稱呼天雪的名字。
在都熒看來,稱呼就代表著他對對方的看法。
天雪一路上都沒有給他好臉色,雖然言語上他沒有做賠本買賣,但是事實上都熒覺得自己一路都在給天雪做嫁衣。
做完了嫁衣,這天狐估計就要回門,脫離塵沙十絕這個組織,回她的千寂之原了。
這苦,誰來和他共情啊!
對,沈若明明也是十絕之一了,但是沈若完全沒有和他同仇敵愾。
都熒想到這裡,甚至想抓沈若起來陪他練劍,以發洩他內心的不滿。
不過以他和沈若的實力,不動真格對都熒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動真格的,恐怕馬上就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也就只能口頭來表達自己“不會再為天狐族和天雪之間的糾葛付出多哪怕一點元素力”的思想了。
“嗯,確實不需要您來為我脫困了。”
天雪現在已經擺正了自己的心態,對都熒話裡傳達的意思沒有半點的不滿,而是很認真地認同了都熒的說法:
“如果遇到那種情況,既然我是靈階,我都沒有辦法在天狐的圍困中跑走,那麼你們要救我的話,也只是讓你們也陷入重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