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赫:“……”
走出火鍋店,夜風微涼。滕靜言被冷風一吹,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但腳步依然虛浮,每一步都輕飄飄的。
應赫的手還穩穩地扶在她的腰上,隔著薄薄的外套,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心跳加快。她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目光直視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旗袍。
“怎麼這麼熱!好熱!!”滕靜言藉著酒勁,忽然扭動身體,掙脫了應赫的手。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揉成一團塞在應赫手裡。想到自己剛才吃得不少,她下意識地吸了口氣,悄悄收緊腹部。
月色下,旗袍剪裁得體,緞面料子貼合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盈盈泛著水光。領口處,兩顆小巧盤扣,襯得脖子伶仃,唇畔不點而赤,眼波慵懶一掃,霎時間嫵媚得勾魂攝魄。
應赫的呼吸驟然一頓,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微微深了下去。
滕靜言湊近,朝他勾勾手,應赫無奈彎下腰。
她小巧的下巴抵在他寬闊的肩頭,輕聲問:“我好看嗎?”
“特別好看。”應赫喉結滑動,目光卻別到一旁。
滕靜言兩只纖細的胳膊抬起,掰住他的臉朝向自己,半帶惱半帶嬌說:“那你為什麼不看?”
應赫不說話,順手將自己寬大的沖鋒衣外套裹在她身上。他的動作幹脆利落,胳膊也沒塞進袖子,囫圇個地將她上半身包得嚴嚴實實,還順手繫上了釦子。
滕靜言被他裹得像只粽子,只露出一張微紅的臉,眼睛濕漉漉的,帶著幾分醉意和狡黠。
包完粽子,應赫的眼睛才重新亮起。他微微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警告:“滕靜言,再胡鬧我就不客氣了。”
滕靜言慶幸自己喝了酒,要是平時,她肯定會乖乖聽話,但此刻,酒精讓她生出了豹子膽。
她雙手一伸,直接攬上了應赫的脖子,頭發蹭在他的頸窩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那你快不客氣一下。”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挑釁,卻讓應赫的呼吸微微一滯。
應赫的眸色一沉,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感覺到胸口有什麼東西開始燃燒,像是野火燎原,幾乎要將全部理智燒成灰燼。
下一秒,他微微曲腿,一隻手穩穩地抵在她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小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滕靜言猝不及防,輕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
旗袍的布料滑膩,抱在手裡有些不好掌控,應赫收緊了胳膊的弧度,將她牢牢地固定在懷裡。
滕靜言突然安靜下來,她把臉貼近他的胸膛,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衣角。猶豫片刻,伸手攔住了他的腰。
“害怕了?”
“嗯。”
“還鬧不?”
“不鬧了。”
“好。”
應赫抱著滕靜言走到停車場,找到她的車,將她輕輕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繞到了駕駛位,啟動車子。
滕靜言剛撐起身子,應赫高大的身影忽然靠了上來,將她籠罩在他龐大的氣息裡。
他的眉眼很近,漂亮的輪廓帶著凜冽的攻擊性,佔滿了滕靜言的全部視線。
他的呼吸有些重,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帶著幾分壓迫感。
滕靜言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緊緊抓住座椅的邊緣,聲音有些發顫:“應赫……你……”
應赫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眸色深得像是化不開的墨,“我什麼?”
隨著他的臉不斷靠近,滕靜言緊抿嘴唇,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鴉黑的眼睫卻不斷抖動。
應赫鼻子發出嗤笑聲,“滕靜言,你就這點膽子?”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說完,腦袋從她的脖子邊擦過,伸手撈過安全帶,給她扣好,然後慢條斯理給自己也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