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文倒吸一口氣,把她拉到化妝間角落裡,壓低聲音道:“禮服從哪來的?我就說你今天這麼悠閑,是在憋大招!”
滕靜言把頭偏了些,避免被他的吐沫星子濺到,隨口說,“別人的,借我穿穿而已。”
王凱文可不信,他是何等的眼力。能買下這件禮服的,非富即貴。哪個女人,尤其是這些善妒的女藝人,會把自己真金白銀買的美衣拿來成就別人?
不是女人。
那就只能是男人了。
王凱文臉上的八卦興致又張了幾分:“滕靜言行呀,終於開竅了,是不是約了你好幾次那個基金經理送的?”
“還是哪個大佬?”
“是大佬,女的。”滕靜言不想說出季可桐,怕王凱文又借機拿來炒作。而且一個公司的藝人,本來就有些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凱文嘴巴張開,沒有再合上。
“難道是——”他左右看看確認沒人才舔舔唇,誇張道:“拉子?”
“可以呀,滕靜言,一下整把大的。”
“……”
滕靜言化妝的時候,大化妝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了。一般大型晚宴活動,藝人都會早早換好禮服,做好妝造,拍幾張照片提前發出來。
滕靜言換下了禮服,仍然套著原本寬大的衣服,在角落裡坐下,等化妝師和造型師。
應赫:【又過去半個小時。】
滕靜言:【今天特別忙,剛才試禮服,這會要化妝了。】
應赫:【姜成燁手術很成功。】
滕靜言發去了一個表情包,兩個人舉著比腦袋還大的高腳杯幹杯。
【對了,滕靜語讓我把這個轉交你。】
他發來的照片裡,是一根編織的紅繩,紅繩中間,有一顆和田玉的小葫蘆。
滕靜言盯著手機,微顫。
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卻是母親李秀楠生前戴在手腕上的。從她有記憶開始,母親的腕間就有這麼一抹紅。
“媽媽,以後把這個小葫蘆給我好嗎?”
“當然可以啦,就怕瞳瞳到時候看不上。”
李秀楠不是愛打扮的女人,生前沒幾件首飾,這是唯一的貼身飾物。在殯儀館送別李秀楠時,她發現這根紅繩不見了,還問了滕衛波。
他開始支支吾吾,面對滕靜言的不依不撓,最後才說:“你姐姐沒趕上你媽最後一面,總要給她留點念想。”
……
化妝師阿傑到了,已經開始準備化妝用具。滕靜言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如果現在去六院取的話,一個來回,再回來化妝,時間肯定不夠。
若不是季可桐給她借了禮服,她可能會不顧一切沖向醫院。
滕靜言思索,咬緊嘴唇:【這個對我很重要,你能給我送一下嗎?】
她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應赫平日裡忙得連軸轉。但是轉交跑腿之類的,她又不放心。她抱著一絲絲希望,如果應赫回絕了,她再想其他辦法。
手機亮起來,應赫只發來兩個字:【地址。】
滕靜言感覺胸腔一陣暖,像春水融融,一直流入心髒。她快速給應赫發去公司定位,把手機貼近胸口。
“言言,那咱們開始?”阿傑拿起一隻最大號的刷子問。
“好的,辛苦了。”滕靜言把手機放好,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