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靜言修長的手指滑動,剛開始幾條評論還仔細看看,後面越看越快,直到被氣笑。
評論區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基本沒人替她說話。
也難怪,半夜點贊營銷號的騷操作,再配上《道心無二》裡螢孃的定妝照,誰也不會覺得她無辜。
根據她多年吃瓜經驗,攻擊女明星,多半都是長相。這次也是一樣,看客們腦補了一出她和季可桐片場雌競大戲,並給她貼了一個妖豔賤貨的標簽。
妖豔可以認,賤貨堅決不行。
微信裡零零星星蹦出幾條訊息,都是其他公司打過交道的藝人。真關心也好,看熱鬧也罷,滕靜言一一回複【烏龍一場,感謝關心。】
自個公司的藝人,只有邱靄一個人。
【滕老師,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也聯系不到凱文哥。】
【誰跟我講講怎麼回事啊?】
【他們說你號在公司那,誰這麼賤想出來的餿主意。我日。】<101nove.p是假,但邱靄這個人挺真誠的。滕靜言回複:【沒啥事,我下午就搬家啦,明天烽山見,請你喝奶茶。】
發完繼續打包,拿著寬膠帶給箱子打封條。
11點10分,張耀來了,很有禮貌地叩門,叩門聲將滕靜言拉回現實。
“誰呀?”
“張耀。”聲音中氣十足。
滕靜言開門,張耀一身便服,深綠色的夾克,牛仔褲,笑容爽朗道:“早上太忙了,一直做筆錄,剛結束。抱歉。”
“張警官太客氣了,是我總出狀況,麻煩您專門跑一趟。”剛好站在門邊,滕靜言指了指斑駁的牆面,“你看,標記就在這兒。”
滕靜言手指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標記。
“在哪?”張耀再次確認。
“就這兒啊,挺明顯的。”滕靜言側頭一看,那一處已經被硬物刮掉了,手指摸上去有微微的凹感,“咦,被誰刮掉了?”
“不是你自己刮掉的嗎?”張耀疑惑。
“哦對了,昨晚我朋友陪我回來,應該是走的時候順手處理了。”滕靜言反應過來,趕忙解釋道。
應赫昨天走的時候已經挺晚了,但這痕跡並不潦草,像是很有耐心,一下一下地拿尖利的東西刮掉。
“這一片治安確實不是太好,經常有失竊報案的,你一個女生獨居,小心點總沒錯。”
滕靜言請張耀進門,“不過房間裡沒什麼問題,也沒丟東西。”
“那就好。”張耀看著房子裡滿地的紙箱子問,“今天就搬家嗎?”
“對,今天剛好有空,明天又要出差了。”滕靜言想到了什麼,轉身,把茶幾邊的錦旗遞給張耀,“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謝意,你剛好來了,我就不送去所裡了。”
張耀寬肩長手,將錦旗在胸前展開,“民警同志好本領,識奸扶正效率高。”
唸完撓頭,“你太客氣了,把我誇得像黑貓警長似的,怪不好意思的哈哈。”
“夜貓警長。”滕靜言打趣後,十分正經,“那天晚上那麼晚,警長能及時趕到,第二天又把王輝強繩之以法,特別厲害,真的。”
看似打趣,實則是肺腑之言。
她習慣了靠自己,陌生人給與的一點點善意就能將她照亮。那晚,在車裡的絕望如溺水,是張耀把她打撈起來。
“過獎了,職責所在。”張耀害羞一笑,特別有感染力,“這些大件交給我,妥妥的。”他說完就扛起實木衣架,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眼神真誠而熱忱。
滕靜言握住衣架子底端凸起的地方,“我朋友一會就來了。”
張耀從下衣架,拍拍手,“男朋友啊?”
“普通朋友。”滕靜言如是回答,其實她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讓界定應赫。校友?老同學?醫生?好像都過於生分,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普通朋友。
“滕女士,你還沒男朋友吧?”
“……很容易看出來嗎?”
“王輝強說盯梢過你一個多月,身邊沒有出現過男人的影子,這才敢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