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殺人人殺,一切由不得我。”尹無心雖戴著面具,但那後來的僧人也知他臉色不善,忙上前合十說道:“小僧戒嗔,方丈掃榻以待,還請施主莫要推辭。”
尹無心眼見此時再追楊堅已經來不及,也不知這天龍寺弄何玄虛,便不推辭冷哼一聲令其帶路。
一路上廟裡的僧人見到尹無心如見惡鬼,紛紛額頭冒汗低頭吟誦佛法,觀那凝為實質的血腥氣,只道這樣的魔頭要如何度化。
入了大雄寶殿之後又往裡走了不遠,那戒嗔一伸手:“家師就在裡面,還請尹施主獨自進去。”
尹無心走到門口,全神戒備,自己雖未惹過三教之人但不代表自己不敢惹。推門進去後,並沒有想象中的埋伏陷阱,只有一個老和尚一手捻著佛珠一手敲著木魚。
“老衲天龍寺悟塵,見過無生殺劍尹無心。”那老和尚待尹無心在他對面坐好後,才睜開眼來停下手中動作。
“我本追殺一惡徒,不知大師中途將我攔下,所為何事?”世人恐懼的殺人魔頭說自己在行俠仗義,聽起來有幾分諷刺,但尹無心說出來卻萬分自然。
“老衲知尹施主如今一切也是被人所逼,別人不知你本性向善,老衲卻是知道你成名以來可是從未動過一個朝廷中人。”
“我殺過的朝廷之人也不少,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我還沒有高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尹無心冷笑了一聲,“至於你說的本性向善,不會是想把我留在這裡和你們一起日日吃齋唸佛吧。”
“攔住尹施主是門下弟子私自動手,至於老衲請施主來,只是突然想起一事,非施主不可。”
尹無心這下倒好奇了,天龍寺在佛門之中也是千年古剎,有什麼事竟是非我不可。
悟塵見尹無心有些意動,抬手一揮,蒲團旁出現一條密道,只見他說道:“施主還請隨我來,放心,老衲絕對不會坑害閣下。”
“好,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便隨大師下去看看。”
這密道竟極長,彎彎繞繞直通地底,終於在達到一處三十丈見方的地底密室時,尹無心看到了浮於中間的一處幽藍洞穴。
“這是,秘境?”
“不,這不只是秘境,而是一處小世界。”
尹無心大驚失色,這世上任何一處秘境便是一所寶藏,而這隱蔽紅塵的天龍寺竟然掌握著一個小世界,由不得他不吃驚。
“只是,這個小世界出問題了,非先生不能解決。”說到這裡,悟塵連稱呼都恭敬了起來。
“尹無心何德何能,你不去找那些大人物,找我來幹什麼?”
“還請尹先生細細體悟這小世界中傳來的氣息。”
尹無心聞言仔細感受,幽藍洞穴上時不時有黑氣飄過,尹無心見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非是恐懼,而是激動和憤恨。
“魔族!”
“沒錯,這是我寺的一樁秘密,也是醜聞,至今不敢向外說起。當年魔域一戰之後,我寺抓了不少低等魔族投入其中,想要以佛法度化,它們也一直安分守己,那時先輩們真以為是我們佛法精進,若是能將魔族度化成佛,那便是功德無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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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事情失控了是吧。”尹無心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冷笑連連。
“是的,魔族與我人族不同,不受壽命限制,他們慢慢茁壯發展,但一直不侵擾這片世界,直到他們出現了成批的魔王之後,野心頓時暴露了出來,以前的低眉順耳竟全是偽裝出來的。”
“魔就是魔,你們不去普度眾生,卻在這裡豢養一幫畜生,實在是可笑!既如此,為何你們不進去降妖伏魔,而要我來開這殺戒。”
“除了我這一輩之外,其餘弟子皆不知曉此事,並且尹先生剛才也說了,我們若進去,便是開了殺戒亂了佛心……”
“哈哈哈哈,好個天真痴愚的佛門大德。”尹無心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中全是對悟塵的譏諷。
長笑之後尹無心說道:“我可以幫你處理掉裡面的魔族,但我有個要求。”
“先生請講。”
“事成後,我要徵用這小世界,短則一兩年,長則數十年。”
悟塵略一思索,這小世界原本是給天龍寺弟子感悟天地變化之用,其中並沒有什麼智慧生靈,尹無心借去想來也是用來修行,只要能剷除魔族,借他個數年又有何妨,便一口答應,只是交待一定要其守口如瓶。
尹無心揮了揮手讓其安心,二話不說便邁步走了進去,看著已經被魔氣遮蔽的天空,尹無心激動的渾身顫抖。
“終於有一天,我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盡情殺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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