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族發現了夜叉大軍的到來,忽然像瘋了一樣開始朝著天王宮衝去,甚至有妖魔不斷的自爆,只為給身後的妖魔爭取些許空間。天王宮上方一片轟響,自爆的妖魔越來越多,感覺他們完全不要命了。只想著衝進天王宮裡去。
我想我的臉色肯定是慘白的,之前的那處缺口已經血肉橫飛,也看不見夜魔天狼劍的劍光了,夜叉援軍的速度更快,已經將天王宮團團圍住,開始從外圍剿妖魔大軍。
這應該只是夜叉大軍的先頭部隊,戰力非凡,就是人數稍微少了點兒,比起漫天遍野的妖魔大軍,包圍的防線顯得略薄,不過神出鬼沒的暗衛稍微彌補了一些兩方差距,加上八部眾王紛紛開始全力出擊,妖魔死傷慘重。
不過妖魔暫時還佔著上風,我幾次想衝到那處缺口去找夜寒。卻根本突圍不進去,天王宮已經完全染血。原本白色的宮牆屋頂,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戰鬥無比慘烈。妖魔不惜性命的瘋狂攻擊,導致夜叉大軍的死傷也不少,不過界門方向依然有軍隊在源源不斷的趕來,除了夜叉族,天族的部隊也到了。
妖魔依然在攻擊,似乎完全沒有撤離儲存有生力量的意思,我四處尋找臨淵的身影,不過沒找到,想來應該有小股妖魔已經趁亂逃跑了,至於留下的這些,全都是要死戰到底的。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呢,他們已經沒有希望救出妖魔王,也沒有希望斬殺任何一個八部眾王,更不可能俘虜什麼人帶走。那些妖魔,到底在想什麼?
隨著援軍越來越多,妖魔的數量越來越少。用屍山血海來形容天王宮此時的狀況,簡直貼切不過,我也終於衝過了妖魔的防線,進入了天王宮,可是我找不到夜寒,滿地都是屍體,大都面目全非,也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
我握住了吊墜,不停的呼喚著夜寒,隱隱感覺到他在某個地方,收吊墜之中那滴血的指引,我循著王宮走廊進入了一個院子,這院子有些偏僻,就在天王宮的地牢後面,院子裡沒有人,只有一些殘破的妖魔屍體,地上全是血漿混合的泥土,溼滑不堪。
我走了幾步,心裡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頭頂和外圍都還在戰鬥,八部眾王也沒有離開戰場,這個院子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了,而且這裡的血怎麼這麼多,這裡屍體的數量,與血染的程度,完全不相符啊。
我立刻丟擲鳳凰羽升高,從低空俯瞰整個院子,這院子裡的排水渠好像挖反了,外面的血正順著溝渠源源不斷的流入這個院子裡,而這個院子裡的泥土,則在一遍又一遍的被鮮血沖刷。
妖魔王,封印,妖魔之血!
我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院子的地面開始微微的震顫,幅度不大,除了我之外,大約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立刻朝天空射出一箭,爆炸的箭矢成為了訊號,手持長戟的男人第一個往外這邊衝來,然而他還沒到達,地面的震顫就越來越快,“轟”的一聲,泥土飛濺,一個深深的黑洞出現在了院子的地面上。
一個黑影“嗖”的從洞裡躥出,背後展開蝙蝠般的雙翅。
“帝釋天,你以為你能把我永遠關在這裡嗎!”那人兩手一伸,兩把雙刃彎刀飛入手中,“一千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我呆呆的仰望著頭頂的男人,他的臉,為什麼和夜寒那麼像,夜寒呢,夜寒到哪兒去了!
吊墜裡的血,箭頭直指天空中那個男人,似乎想要告訴我,那個男人就是夜寒,可我不信,他說不定只是碰巧和夜寒長得像罷了,他怎麼可能是夜寒,他不可能是夜寒!
手持長戟的男人,大約就是帝釋天了,他已經苦戰很久,一戟橫出,被那男人的雙刀穩穩擋住,我還在發呆,那男人忽然下墜,一把抓住我的後頸,將刀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帝釋天,我們的帳不急在這一時,一千年的債,我要你慢慢償還!”說完,那男人擲出一把彎刀,刀在空中化為無數虛影,綠色的火焰從刀身上飛散墜下,洶湧的氣浪將周圍所有人全都遠遠推開,而他則抓著我飛快的升入了高空,背後雙翅猛地一扇,朝著遠方遁去。
“你是誰,你抓我幹什麼,你放開我!”我在那男人手裡不停的掙扎,他封住了我的靈力,我連長弓都召喚不出,更別說用月弓舞了。
“小悅兒,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你不是還說,要嫁給我當妻子嗎?”男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