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的腦子從來沒有轉的這麼快過,就連當初高考做數學卷子的時候,都沒這麼絞盡腦汁的想過如何應對。
紅衣娘娘算是突然冒出來的,前面做了那麼長時間的鋪墊,又是端架子又是恐嚇威脅,其實目的就是想讓我離開夜寒。
但是我不認識她,說明她恐怕是認識夜寒的,那他們倆會有什麼關係,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夜寒分開,她有什麼好處?
“那個,我可不可以問問,您為什麼要幫我?”我小心翼翼的看著紅衣娘娘的臉色。
“不是你自己進來求我的嗎,怎麼,現在我要幫你,你又不願意了?”紅衣娘娘嘴角一勾,“看來你不止是不誠心,連點兒誠意都沒有啊。”
紅衣娘娘的話竟讓我無言以對,好像還真是我求上門來的,如果我拒絕了,人家萬一惱羞成怒怎麼辦,別的不說,剛才她有辦法讓我和安然出不去門,就知道人家厲害了。
我乾笑了兩聲,說那您說說吧,要我怎麼做。
“這個東西你拿回去。”紅衣娘娘也不知道從哪兒掏了個平安符扣出來,“帶在身上,可保妖邪不侵。”
我走過去把平安扣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看,其實就是用紅線將疊好的符紙纏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環形,整個平安扣大約比一塊錢硬幣大一點兒。
“謝謝娘娘,那我們就先走了。”我把平安扣往兜兒裡一揣。
“別急。”紅衣娘娘站了起來,“光是這樣還不夠,你找機會把這個東西灑在他身上。”
紅衣娘娘又遞給我一個小瓷瓶:“你放心,這裡面的東西,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哪怕你吃下去也不會怎麼樣,但是對他來說,就是蝕骨劇毒。”
劇毒?我的手抖了一下,她和夜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我沒敢推,硬著頭皮接過了瓷瓶。
把瓷瓶裝進了包裡,再抬頭去看紅衣娘娘,她已經不見了,面前的石桌上還擺著她的茶具,只是不見她的人影。
“悅悅,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安然跑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
“走,現在就走。”我和安然馬上轉身朝那個側門跑去,一口氣跑過天井,跨過大門,到了中山路上。
看到來來往往的車輛,我心裡鬆了口氣,終於出來了。
“安然,你看到那個紅衣娘娘是怎麼不見的麼?”我拉著安然一邊往公交站走,一邊問她。
“沒注意啊。”安然苦著臉,“我那會兒在看她給你的瓷瓶,再抬頭的時候,她已經沒影子了。”
她說她不是鬼,難道是個什麼妖?
我心裡正琢磨著,安然又問我,她給的平安扣和瓷瓶,我打算怎麼處置,是不是要拿回去驅邪用。
“拿回去?我才不會拿回去,找個時間扔了。”我左右看了看,才湊到安然耳邊低聲給她說,“那個什麼紅衣娘娘來路不明,萬一她自己就是個妖邪呢,她的東西我可不敢留。”
“那你家裡的事怎麼辦?”安然皺了下眉頭,“你忘了之前蔡曉濱去你家裡驅邪的時候,你看的那些東西了嗎?”
無論是燒紙的女人,還是門外那隻血紅的眼睛,我都沒有忘,但是相比那些,這個紅衣娘娘的威脅,我總覺得更大。有夜寒在,我相信無論什麼妖魔鬼怪都進不了我家的門,但是如果我自己把不該帶的東西帶回家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我現在很糾結和夜寒今後的相處模式,但是相比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我還是更信得過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