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的媽媽走了,我一個人坐在臥室床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那個紅蓋頭好像徹底隔絕了我和外界的聯絡,我不僅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見。
光線的變化,聲音的起伏,甚至空氣中那種鄉村裡特有的,含著植物清香的空氣,我也聞不到味道,我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空之中,焦急逐漸被憂慮和恐懼替代,精神異常緊繃。
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我很快就開始感覺疲憊,然而我又動彈不得,渾身肌肉僵硬,難受的要命。我只能在心裡期盼葉景琛能快點兒從陳楠家裡回來,然而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多久。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開始喘不上氣,我的腦袋越來越暈,那個沉重的鳳冠更是壓得我脖子痠痛,我的眼淚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我到底為什麼要受這種罪?
忽然,一隻手掀開了我頭上的紅蓋頭,被眼淚模糊的視線根本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是誰。
“林悅,你怎麼了?”
我從來沒覺得葉景琛的聲音這麼動聽,可是我說不了話,只能焦急的給他使眼色,不知道他懂不懂我的意思。
可能我的動作太像翻白眼,葉景琛居然半天沒看明白我到底想表達什麼,先是看房頂,又跑去屋外檢查了一遍,就是沒想到把那個鳳冠拿下來。最\\快\\更\\新\\就\\在.爪\機書\屋
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好長時間,猶豫著到底該做些什麼,終於他的手伸向了我的腦袋,我心裡特別激動。
“別碰她!”夜寒的聲音突兀的在屋子裡響起。
“誰?”葉景琛馬上警惕起來。
夜寒卻根本沒理會他,只是繼續說:“悅悅,那個鳳冠現在還不能拿下來,你再堅持一下,明天,我保證這一切都能結束。”
夜寒說完,聲音就消失了,沒有多做任何一句解釋,從頭到尾更是根本沒有出現。
我心中狂喜,夜寒雖然沒現身,但是他的話至少證明他沒有死,他還在關注著我,只是暫時或許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無法回來。
葉景琛抿起了嘴唇,盯著我腦袋上的鳳冠,半晌,他嘆了口氣:“林悅,我知道勸你你也不會聽,我只能告誡你萬事小心,和邪祟之物混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如果不是我說不了話,我肯定要跟葉景琛分辯幾句,夜寒是不是什麼邪祟之物我不知道,至少他一直在保護我。
“好了,他的事情先放一邊,眼下你的事情比較緊急。”葉景琛坐在了我對面,“我找到了你說的那個屍妖的父母家,但是我沒有看到屍妖,估計他並不在這裡住。”
葉景琛說,玉米地裡殘留的氣息不夠,又被其他氣息擾亂了,無法讓他準確的追蹤到屍妖所在的地方,他偷偷在陳楠父母家裡找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我奶奶,估計是黑霧將我奶奶藏在別的地方了。
不過他還是有所發現的,陳楠家裡人對於陳楠是屍妖的事情並不知曉,他們似乎是被誰矇騙了,以為陳楠是被邪物上身,只要娶了媳婦,邪物就會離開陳楠的身體,轉而進入新娘的身體。
我聽了這話,對陳楠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齒,他們的兒子他們心疼,我沒爹沒孃所以活該被欺負嗎?他們想救自己的兒子,卻拿我來做藥,簡直喪心病狂。
可是真正的陳楠早就死了,就算娶了我,他也不可能活過來,看齊小慧的下場就知道,幫別人為害的,自己肯定也落不著好。
“現在找不到屍妖,我無法讓他顯出真身,否則他家裡人一看便能知曉他的情況,或許就不會害你了。”葉景琛起身走了兩圈,“他們是不是明天就要來迎親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
葉景琛點點頭:“那現在也只能等到明天了,既然明天屍妖要娶你,他肯定是要現身的,到時候我會將他捉住,你自然就能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