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慄清婉一開始還有不甘心,現在她是恨不能直接將端西赫推入深淵。
端西華來找她的時候,她簡直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只是令她不解的的是,端西赫和端西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端西華為何非要置端西赫於死地。
但是現在,她明白了,要置端西赫於死地的不是端西華,而是宋斐然,也就是現在的豐都公主端西瑤。
慄清婉的話已經足夠震撼了,當下豐都君王面色一沉,眼看著下一秒就要怒火燃起。
一旁的許王后倒是先開口道:“來人,將大皇子妃,不,將這個與人私通的女人扔進死牢”。
許王后深知慄清婉在說什麼,但是眾人面前,她只能委屈自己的兒子了,將慄清婉指責成與人私通的罪名。
比起兒子的命,顏面受損算什麼。
謀逆叛國,這可不是簡單的死罪,她現在無論如何要保住端西赫的命。
高成憂的臉色在許王后的話一出口後,更加難堪,此時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出聲道:“王后娘娘這話說的未免有些欲加之罪的意思了,本殿下從未到過大皇子府中,也從未請見過大皇子妃,這點,王后娘娘還是查清楚的好”
高成憂話落,眼中幾乎帶著怒火瞪著宋斐然,他知道慄清婉沒有這個膽子攀咬他,也沒有證據往他的身上潑髒水。
但是方才他分明看見,宋斐然朝著端西赫和慄清婉說了什麼之後,慄清婉的眼神就朝他看過來,剛才他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宋斐然絲毫不懼高成憂的目光,她冷著聲道:“三皇子巧舌如簧,自然會將這件事撇的乾淨,只是三皇子忘了,你的貼身侍衛厲行呢?”
她的冷笑,落在高成憂的眼中,他只覺得無比諷刺,她不光是要誣陷他,這是要他的命啊!她的眼中分明都是對他的殺意。
朝堂上人心浮動,每個人都在捉摸著自己心中的小心思,宋斐然的話一出口,只見高成憂立刻怒聲道:“我的人呢?你抓走了?”
高成憂前日曾派厲行聯絡過端西赫,但是那日開始,厲行就失蹤了,他原以為厲行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但是現在看來,厲行應該是出事了。
宋斐然直面高成憂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輕蔑的看了一眼他,直接轉身從袖口掏出幾封書信樣的東西交給鄭大監。
豐都君王看著宋斐然似乎是要他看這些書信的樣子,直接示意鄭大監接過來。
宋斐然見書信已經到了豐都君王的手中,立刻道:“這就是天啟三皇子那名貼身侍衛身上搜出來的信件,至於上面寫了什麼,我就不念出來了,但是三皇子和皇長兄相必心中有數吧”,她看著端西赫瞬間慌了神,而高成憂的臉色也開始變了。
果不其然,豐都君王看完信件,勃然大怒,直接將信件摔在許王后的身上怒道:“看看,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皇長子,混賬東西”。
這話及其難聽,又是當著眾臣的面,許王后臉色慘白,顫顫巍巍的拾起地上的信件,這些信上寫了什麼,她比誰都清楚,因為這上面全是她的意思。
這下子,端西赫有些繃不住了,直接跪地求饒道:“父王饒命,父王饒命,兒臣只是一時糊塗啊,母后,母后,你救救兒臣,救救兒臣”
許王后本還有一絲希望保著端西赫,但是奈何端西赫是個沒有膽量的怯懦貨,這一求饒,直接就告訴眾人,兵力佈防圖失竊的事是事實了麼。
許王后手中捏著書信,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宋斐然這會兒已經被許王后殺死無數遍了。
“陛下,陛下,這一定是天啟的陰謀,企圖來分崩我朝的安寧”,許王后等著端西赫,不許他再開口了,想她聰明一世,怎麼生了個這麼個蠢貨,半分都不像她。
“陰謀?王后娘娘這話出口就要擔得起挑起兩國爭端的這個罪名”,高成宇陰著一張臉,直接駁了許王后的話。
他是和那個人父子關係不好,但是不代表誰都可以隨意侮辱他身後的家國。
尤其是這一路上經歷了太多事情,他現在也漸漸開始理解,有些事情,並不是手握大權就可以辦到的,這中間有太多的利弊糾葛。
許王后變了臉色,她現在是開口也不是,不開口更是不忍,她要保著端西赫,但是也不能失了豐都君王對她的敬重。
這麼多年,雖然豐都君王心中沒有她,但是身為王后該有的尊榮她都有了。眼下若是連這點尊榮都沒有了,別說保下端西赫,只怕她也自身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