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臨終前曾將凌蕊和凌楓支出去,在她耳邊耳語告訴她,她的身世有謎,只是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查了,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只怕是鄧伯查出了點什麼,但又不敢輕易確定,只能含糊的告訴她了。
後來母親的信中也說明白了,她的身份不是宋府小姐,而是豐都的公主,可是這一切她都是從書信中得知,她有些難以置信。
“你一定是我的妹妹,你的樣貌和我記憶中的母親甚為相似,這天下,再也不可能有與母親長相相同之人了”,端西洲見她沉默不語,急切的上前兩步,卻被高成宇用眼神制止了。
端西洲自是明白,高成宇再告訴他,欲速則不達。
端西洲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母親藏身相府,只是為了保全她,可是端西洲的話中提到了她是他的妹妹,可是以她所知,她是在相府出生,而且相府沒有一個人對她的身份有過懷疑,這一切似乎不是她知道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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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相府所有人對母親閉口不提,只是父親保護母親不被人查到的一種方法,可是母親為什麼要在相府?明明已經是豐都的后妃了,為何會突然來到天啟?
若她真是豐都君王的孩子,那麼母親應該在來天啟之前就懷孕了,那豐都君王為何還會放任懷孕的母親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似乎一切說得通,但又說不通?
“那你見過母親嗎?”,良久的沉默之後,宋斐然看著端西洲,眼中泛起淚花,輕聲問道
她的母親當初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才能放下一個孩子,然後用命保全另一個孩子,這樣的母愛,她無法質疑。
端西洲見她開口了,欣喜若狂的將頭點的飛快道:“母親是個溫柔的女子,她總會唱好聽的歌謠,而且母親一直說會有一個妹妹陪我玩,那時候她的聲音溫柔,眼裡充滿暖意,像是陽光般和煦的手掌輕撫我的額頭”,他似乎陷在回憶中,目光和語氣也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
原來母親這麼溫柔,若是母親不曾用命保下她,大概母親依舊會如端西洲所說,一直在端西洲身邊當個溫柔的母親吧。
不自覺的,她的眼中兩行清淚留下,母親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保全了兩個孩子,她和端西洲都是母親的孩子,母親保了他,等於捨棄了端西洲,可若是留在端西洲身邊,就等於舍了她,這應該就是身為一個母親一生中最為難的時刻了吧。
“西瑤,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心急了,哥哥錯了,這件事不急,慢慢來,我會慢慢一點點講給你聽的”,端西洲見她流淚,瞬間慌了,失了往常的平靜,頓時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往哪放
高成宇也有些慌亂,他何時見過這樣的宋斐然,當初她被人綁在南山道觀,他去救她之時,也只是看見她的眼中噙著淚水,何曾就這麼突然的流淚了。
“斐然,不怕,我在,有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的”,高成宇柔聲安慰。
瞬間屋子裡的兩個大男人都化身溫潤公子,安慰著流淚的她,一個是視她如命的心上人,一個是跟她血脈相連的親哥哥。
“我只是有點想念母親了”,她哽咽了一句,高成宇已經伸手替她拭去淚水,將她的手牢牢握住,想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端西洲聽見這句話也有些傷情,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找到母親和妹妹的下落了,可是留下的卻只是一個從小沒有母愛的妹妹。
他此刻在心中暗暗發誓,這個妹妹他定要用命疼愛,無論如何,他起碼感受過母親的疼愛,可是妹妹流落在外不說,還未曾見過母親,不知這麼多年,受了多少苦。
他此次前來天啟就是為了找尋多年前失散的母親,這其中的原由父皇並未告知他,但是父皇一直在說,母親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子,是不同於其他世俗女子的。
母親的失散前的模樣他還依稀記得,可是卻記得不真切,他只記得母親最後的一句話。
“洲兒,母親要去保護一個人,那是個值得母親用命去保護的人”,這是母親留給他最後的一句話,後來,說完這句話的母親就再也沒回來。
這麼多年他無數次追問過父皇,母親到底去了哪裡?保護了誰?可是父皇卻總是一臉愁容,不肯告訴他,只告訴他,要記得母親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是天下間最疼愛他的母親。
終於,在端西赫聯姻天啟臨行前,父皇才秘密的告訴他,母親很有可能在天啟,讓他去尋找蹤跡,並且不確定的告訴他,也許還有個妹妹流落在天啟。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本只是對宋家小姐好奇,卻意外的查出宋丞相的夫人並不是原配,宋斐然才是原配夫人所生。
他當日就隱約覺得宋斐然的面容有些像誰,可是他卻不敢確定,直到他吩咐崇一查查天啟各家女眷的時候,才從崇一帶回來的訊息得到,宋相家有個原配夫人頗為神秘,似乎很少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