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了門的江苑薇此時心中有些不一樣,她是個不知來歷的女子,也是被齊先生所救,現在她盯著江苑薇的名字又重新活在世人眼前,對她來說已是恩賜。
雖然現在她似乎像是顆棋子一般被指派去接近五皇子,可是她從心底裡是願意的,只要這件事成之後,哪怕她不在聽命於齊先生,她也可以有個尊貴的身份,那可是皇子側妃啊。
今早那宋家小姐親口許諾她的可以留在她身邊服侍,以此來抵做報恩,但是她知道,這個藉口報恩以身相許的理由不能用太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五皇子真正的看上她,這樣她才有真正的機會成為五皇子的人。
可是這一切的想法都發生在她來官驛之前,她來官驛也是例行將所探查的情況回稟而已,可是剛才三皇子對她說話的語氣,和看她的目光,完全就沒有將她當成棋子看的意思,這讓她忽然生出了許多想法。
她不清楚如今她多大了,可是她似乎也是及笄上下的年紀,女子春心萌動的樣子她也是有的。
假如這次的事情辦好了,她倒是不想在成為五皇子的側妃了,她忽然覺得三皇子的為人比起五皇子,似乎更加吸引她。
江苑薇的一臉萌動卻絲毫沒有逃過高成憂的眼睛,在江苑薇走後,高成憂這才對著身後的厲行吩咐道:“去將夏向城那個廢物還給夏氏,順道告訴江大人,若是在我們離開之前,這個夏向城再惹出什麼事,我也救不了他”
“是,殿下”,厲行聽完吩咐,立刻轉身出了門。
高成憂順著視窗看著江苑薇離去的身影不屑的嗤笑一聲,這樣的女人也配站在他的身邊,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只有宋斐然那樣的女子。
可是現在這個江苑薇還有用處,既然一點點的欺騙就能換來她全心全意的效忠,他又何樂而不為呢,反正這個江苑薇也不是他的人,真的東窗事發,無論死活他也不在意。
這一日的寧靜終是被打破了,就在厲行將夏向城送還給夏氏之後,他回官驛向高成憂覆命的時候,州臺府倒是一陣喧鬧。
“江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換人犯,此事該當何罪”,高成宇此時一臉冷厲之色。
“五殿下饒命,這....下官不知啊,下官真的不知啊”江大人此時肥圓的身體正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著高成宇求饒。
江大人此時撞死的心都有了,這夏氏太過愚蠢了,怎麼能將夏向城藏在府中,這五殿下是什麼人,單看這五殿下身邊的侍衛,就知道這位皇子絕不是一般角色。
“江大人,你是真的覺得這餘州天高皇帝遠麼?還是說你壓根沒有將本殿下放在眼中”,高成宇起身走到江大人的身邊轉了一圈,這才冷凌的怒聲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江大人此時真的是不知該如何辯解,三皇子的事他不敢說,五皇子他又惹不起,現在是進退兩難。
“元奕,把人帶進來”,高成宇重新坐回上首,對著元奕吩咐
立時元奕出門,不大一會就聽見門外傳來不少雜亂的腳步聲,江大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卻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求貴人做主,求貴人救命啊”,進來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人剛一進來就不住的對著高成宇呼喊
高成宇一個眼神,元奕立刻開口:“別亂,你們一個個說”
立時,就有人出聲:“貴人救命啊,我家女兒入了州臺府,說是做丫鬟,可是不過月餘,就被人用席子裹著屍身送了回來,我們是求告無門,有苦難言啊”
更有人追著聲道:“還有我家女兒,州臺府說是要找尋伴讀侍女,可是我家孩子自入了這州臺府再無音信”
“是是是,還有我家孩子”
“我們也是,孩子自進了州臺府,就再也沒出來過了”
不停的有人在出聲肯定之前人的話,而這些跪在堂下申訴的則都是一些看起來老實本分的市井百姓。
宋斐然冷眼的看著這一切,手中的指甲都快將自己的手掌扣出血印了。
這一天終於來了,她不為別的,就為了同為女子的那份悲哀,還有她對江大人的所為不恥。
當初元奕去查夏向城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夏向城有處別院,可是那別院中關著眾多女子,最最可惡的是那些女子據說年齡都不足及笄,而且那別院都是一些餘州城的富商出入,看起來更像是個秦樓楚館。
這夏向城再被元奕抓回來的時候,已經將事情吐了個乾淨,這些女子全部是江大人以選用丫鬟的名義騙進來的。
若只是普通的貪贓枉法,高成宇也不屑於管這個閒事,可是這個江大人膽大妄為,居然用未及笄的小姑娘充當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