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還裝,你還裝……”
她的指尖稍稍用了幾分力,季南潯的衣領便如蝶翼般散開,如雪般冷白的胸膛驟然袒露在昏昧的光線裡。
他白皙的肌膚在光影下泛著瓷釉般的微光,鎖骨鋒利如刃,隨著他呼吸而瞬瞬起伏的線條下蟄伏著幾條淡青色的血脈。
溫熱的體溫混著清冽的橙香氣息撲面而來,彷彿撕開了一道隱秘的屏障。
葉阮曦的手指不禁一抖,下一瞬,似觸到發燙的巖漿般,又猛地縮了回去。
季南潯握住她回縮的手指,一點點的回拉,掠過領口,他將她的手抵回到他冷白的胸膛上——毫不避諱的。
季南潯挑了挑眉,笑道:“想摸就摸啊……又不是不給。”
葉阮曦想用力將手抽回來,但他的力氣要比她大上許多。
看上去是她把手貼在人家胸膛上,實際上根本就是他按著她的手不鬆。
她的臉頰白了一陣後又紅了一陣,緊咬著牙齒,沒好氣地憋出三個字來:“不、要、臉。”
—
她沒去過酒吧。
確切的說,是除了之前那次,但是之前那次也不算,那次她只是在一個有酒吧設施的地方畫畫而已。
所以這回,也是季南潯選的地方。
民謠清吧的氛圍很溫柔,不似夜店那樣吵鬧,也沒有燻人的煙味。
昏黃的燈光像融化的琥珀,緩慢地淌過木質的桌椅,桌椅向著樂臺的方向隨意地排列著,空氣中浮動著酒精的微醺與咖啡的苦澀,偶爾夾雜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水尾調。
樂臺中央,一支樂隊撥弄著慵懶的旋律,吉他弦上跳動的音符與低沉的貝斯線纏繞,在煙霧裡輕輕震顫。
主唱的嗓音沙啞而鬆弛,像一杯陳年的威士忌,釀著陳舊的往事,而這嗓音又莫名得有些耳熟。
季南潯輕車熟路地要了一份酒單,側頭問她:“寶寶,你想喝點什麼?”
他想了想,指著一行度數標註在十度以內的雞尾酒,“要不試試這個系列?”
她以前只喝過銳澳這類的雞尾酒,這類雞尾酒的度數都很低,一般是用來調酒的。
但她這回好不容易來一次清吧,總要試一試有度數的。
“不要。”她拒絕了季南潯的建議,盯著酒單仔細地研究了一下,指尖最後落在了“長島冰茶”上。
季南潯的手肘懶懶地抵在桌沿上,小臂線條在微傾的姿勢下繃出流暢的弧度。他的袖口半挽著,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他的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桌面,力道鬆散,唇角微揚,含著笑意。
“寶寶,你確定嗎?你知不知道這酒還有一個別名……?”
葉阮曦揚起臉,一雙無辜的杏眼圓鼓鼓地盯著季南潯,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季南潯見她這樣,猶疑了一瞬,附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寶寶,它的別名是——失身酒。”
她耳尖倏地一燙。
失、身、酒。
血色從頸後悄悄漫上來,在她瓷白的肌膚上洇開一片薄紅。
她害羞地垂下腦袋,睫毛順垂著投下的稀碎陰影,也並沒遮住她眼底泛起的一陣瀲灩水光。
季南潯隨意點了一杯香料紐約酸,大概是用威士忌和香料紅酒調製出來的一款雞尾酒,度數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