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葉菁柔知道了她取畫的事情。這件事除了阮媛媛,就只有季南潯知道。
所以他,是不是背棄了自己的承諾?
葉阮曦盯著他半空中空懸著的小拇指,咬唇道:“反正,背棄承諾的人,一輩子沒老婆。”
季南潯:“……?”
一模一樣的拉鈎承諾,又原封不動地來了一次。看來她對他真的很沒有信心,甚至不相信他將來能找到物件。
季南潯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到桌邊,將藥碗遞給她:“先喝藥吧。另外——哥哥沒有早戀的想法。”
而後他頓了一瞬,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也不可以哦。”
葉阮曦接過藥碗,撇了撇嘴。
最後,在他的注視下,她擰著眉頭,咬牙喝完了一整碗的苦藥。
她將碗放下的一瞬,季南潯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陳皮糖塞進她的掌心。
清冽的聲線裡摻了些低啞,似純黑的鴉羽輕掃過她的心尖,莫名的勾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葉阮曦心虛地低下頭,撕拉糖紙的指尖微微發顫。撕開後的一瞬,她囫圇吞棗般得將糖果吞入口中,彷彿慢了半秒,這糖就會被人搶走一樣。
酸甜的氣息在唇齒間溢散開來,沿著她的味蕾一點點蔓延,分泌出幸福的多巴胺因子。
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酸。
很奇怪,她竟然覺得陳皮糖是甜的。
—
葉阮曦吃了抗敏藥後,臉上的紅疹褪去了不少,不似最初那樣明顯了。
但她還是很介意。
為此,除卻吃飯的時間,她都以口罩示人。
即便她在夏天最熱的時候戴口罩,將自己捂得滿頭大汗,她也不想被季南潯看見她滿臉紅疹的模樣。
季南潯倒不在意,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建議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沒必要戴口罩的。”
她將口罩下拉了一點,露出鼻尖,方便自己透氣,並沒有要摘下的意思。
季南潯聳了下肩,往座椅的後背上靠了靠,淡淡道:“反正,昨天已經看過了。”
可惡。
有時候,他真的很過分。
葉阮曦用力地壓了下口罩,緊緊地將自己包裹在溫暖的“保護殼”裡。
季南潯指了指她的畫板,問:“你的美術課,怎麼辦?”
她搖頭,不假思索道:“不去。”
除了過敏這個客觀原因外,最重要的主觀原因是,她昨天的美術作業還沒畫完。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總之,過敏為她提供了一個不用上課的好藉口。
季南潯掃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眸裡晃幾許捉摸不透的碎光,似是洞悉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