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將團起膠囊的紙巾丟進垃圾桶時,季南潯說了一句讓她永遠也無法原諒的話。
季南潯:“這倒沒發現。”
他頓了頓,鄭重其事地補充道:“你吃奶油烤布蕾的時候,兩口一個。”
葉阮曦:“……”
怔愣了三秒後,她迅速轉頭,頭也不回地往臥房的方向邁步。
沒走幾步,季南潯追了上來。
他似是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語氣比之之前的淡漠,溫和了許多:“這樣,哥哥把膠囊碾碎你再吃,好不好?”
她不為所動,繼續往臥房的方向邁步。
季南潯拉住了她的胳膊,溫聲道:“哥哥,請你吃糖怎麼樣?”
她輕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糖?你用來哄葉子俞還差不多。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季南潯聳了下肩,抿唇道:“那你想要什麼?”
她拖著下巴,認真地思索了一瞬,道:“我想要有蘇白簽名的典藏插畫。”
蘇白界內知名的國風插畫師,她的作品多以新國風國潮插畫為主,筆觸輕盈靈動,風格多變,是藝術榜上最年輕的插畫師。
對插畫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蘇白有“插畫第一人”的名號,但對於界外人來說,插畫師這個職業還是小眾了許多。
不出所料,季南潯也不知道:“他是……誰?”
葉阮曦懶得同他介紹,聳了聳眼尾,鬧騰了一晚上,確實有些倦怠:“我不管,你想辦法弄到就行。”
她話說得過於輕巧,季南潯似是覺得好笑,斂唇道:“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上哪弄他的簽名畫作?”
葉阮曦淡淡地哦了一聲,補充了一句:“她是女的。”
季南潯更無語了,他只是想打個比方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問蘇白的性別。
但她的話卻是實打實地將他噎住了,他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道:“可我不認識他啊,我和他不熟。”
葉阮曦若有所悟地點了下頭,幾秒後,溫吞著吐出一句:“關我、什麼事。”
她不緊不慢地補充道:“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話——我就只能跟季伯伯告狀,說你為了聽演唱會,放我的鴿子。”
他有些驚詫:“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自己猜到了:“是宋子川告訴你的?”
她抿唇不語。
這樣就不算是出賣宋子川了吧。
季南潯插著兜,垂眸道:“那就是預設了。”
葉阮曦:“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一冊有蘇白簽名的典藏版插畫。”
空氣再次凝固了起來,就在她以為這場交易就要失敗的時候,季南潯開口道:“好。”
“前提是,你要先吃藥。”
這個交易很劃算,她同意了。
她跟著季南潯走回到餐桌旁邊,乖坐在椅子上,等他碾藥。
碾藥之前特意季南潯詢問過醫生,如果進食片劑不太方便,是可以將抗敏藥磨成粉狀服用的。
這樣並不會導致藥物中的成分發生改變,在服用後也不會影響藥效,仍能起到抗敏的作用。
他似是第一次碾藥,手法很生硬,筷子時不時地誤戳到碗壁上,發出噼啦的聲響。
葉阮曦一手託著腮,視線緊緊地定格在他的側臉上。昏黃色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勾出一道利落分明的頜線,疏離清雋。
“好了,可以吃藥了。”季南潯倏地出聲,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她心虛地舔了下唇瓣,收回視線。
調整好心緒後,她抬眼,望向他手心的位置,言簡意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