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俞走到葉菁柔旁邊,扯了扯她的裙擺,聲音軟糯糯的,沒什麼底氣:“姐、姐,我錯了。”
葉菁柔摸了摸他的頭,視線一頓,落在他髒兮兮的袖口:“是被畫筆弄髒了嗎?”
葉阮曦順著葉菁柔的視線看了過去,大約是葉子俞剛剛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畫筆的油墨,弄髒了袖口。
而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酒精噴霧,扯住葉子俞的袖口,輕噴了兩下酒精:“我試試看用這個可不可以擦掉……”
她剛剛就是用酒精噴霧洗掉了手上的油墨,她順手將噴霧放進了口袋,卻不想此刻還會它的用武之地。
她結合酒精,搓了搓葉子俞的袖口,油墨的痕跡越來越淡,幾乎就要看不見了。
“我們阮曦原來這麼聰明呀!都知道用酒精洗滌油墨的汙漬呢。”旁邊的賓客剛好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誇贊道。
另一邊的賓客也跟著附和:“以前只知道菁柔聰明,現在我是真發現了,你們葉家的聰明是有基因在的,阮曦也很聰明呢!”
或許是剛剛懲戒葉子俞的話題過於沉重,在場的賓客幹脆用她轉移話題,緩解剛剛的尷尬氛圍。
葉阮曦是有些困惑的。
用酒精擦拭髒東西,是很聰明的想法嗎?
明明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過,洗手的時候可以用酒精消毒殺菌。
她真是越來越不懂這些大人了。
誇她就誇她,偏偏有些大人喜歡對比拉踩。
“是啊,阮曦又乖又聰明,哪裡像我們家音然,只知道撒嬌發脾氣。”
葉阮曦本就和沈音然不對付,不用看,她都能猜到此刻沈音然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怎麼算她都虧了。
她用大人們浮誇的溢美之詞給自己悄無聲息地拉了一波仇恨。
季南潯打量了她一眼,唇邊勾起幾許意味深長的笑意:“確實很聰明。”
她聽出來了。
說到“聰明”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是赤裸裸的譏諷。
葉阮曦有些心虛,恨不得立刻找膠布封住他的嘴,一勞永逸。
她得想個辦法。
葉阮曦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走到了季南潯身側,低聲道:“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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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此次對話的私密性,她特意將季南潯帶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他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她的眼上:“這裡這麼安靜,你是要將我——滅口麼。”
很奇怪,他還能耐著性子同她開玩笑。
葉阮曦攥成拳頭的小手縮回了口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把葉菁柔的畫拿下來的。
這一次,真的是意外。
季南潯抱著臂膀倚靠在後頭的架子上,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只是彎了彎唇,勾起幾許玩味的笑意。
葉阮曦垂頭,想了想,將手放進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疊卡通貼紙:“你別、別把你知道的說出去。這些都給你,總行了吧。”
這疊貼紙是她用攢很久的零花錢買下來的。
可以說,除了那支鎏金色的油漆筆,這疊貼紙是她最珍貴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