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夾擊必死無疑。
但是白曉茗不慌,她現在只需要拖時間,終於在三樓扔下第一顆炸彈時,支援來了。
那名潛伏多年的間諜在此刻派上了用場,他指揮著不明所以的幫派成員進行沖鋒,又扔了幾顆煙霧彈,讓他們在煙霧之中自相殘殺。
白曉茗藉助這些掩護穿梭在人群中,充當某種節點,誘導敵方的進攻路線,讓這場自相殘殺的戲碼上演了至少三分鐘。
幫派的戰鬥無人機群升空了,白曉茗得在它們包圍前脫離這片混亂之地。
間諜是一位有著高文化水平的間諜,他在幫派這些年裡不單純是個倉庫管理員,無人知道的深夜裡他都在對倉庫的武器動手腳。
於是無人機群也開始了互相掃射的戲碼。
生路已經橫在白曉茗面前了,但是她還不想那麼早走。
她目光一掃,從屍體中摸出了幾瓶未喝完的酒以及打火機。
接下來的事很簡單,把酒瓶擲出,再用火點燃。
轟!
她砸碎了玻璃,扔出了最後一顆微縮炸彈。
在爆炸中她踩著窗臺跳出了大樓,她目光依舊在燃燒的火焰中,火焰燒盡了一切,點亮了黑色的建築,猶如白晝降臨,所有人都在哀嚎求生,包括電梯裡的那幾個醉鬼。
白曉茗再一次舉起槍,子彈鑽入他們的膝蓋,讓他們離逃生永遠差上一步。
火光舔舐著她沉靜的眼眸,死亡也無法掀起波瀾。
白曉茗在空中翻身,就像一隻滑翔的飛鳥。
“你是我見過最強的臨時工。”拉麵坐在駕駛位上感慨,“說真的,要不要加入我們,以你的實力混到高層沒問題。”
白曉茗沒有什麼表示,她一直都這麼沉默,而沉默表示拒絕,拉麵聳聳肩,把人送到路口後就走了。
白曉茗捏了捏口袋裡的匕首,一縷微光落在她臉頰上,她偏頭看去,地平線上泛起微弱的晨光。
她踩著海浪的潮氣走回家。
嘎吱——
白曉茗推開門,在玄關換完拖鞋,準備進臥室時她頓了下,退後一步,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進洗衣機中,又去洗了個澡,把身上的硝煙味以及血腥味都洗淨,才開啟臥室門。
小夜燈柔和的光芒像一輪銀月。
但此時,床上卻空無一人,月光落空了。
白曉茗忽然僵住,心髒彷彿被一隻手捏住了,難以喘息,又像徒步跋涉極地,渾身冰冷。
她去哪了?
有人來襲擊嗎?
各種猜測在她的腦海中交替閃爍。
忽然她聽到了輕盈的呼吸聲,似乎很遠,遠到她難以辨別,似乎又很近,近到耳邊的發絲被撩動。
“轉頭。”
她聽到一聲有些戲謔的聲音,似乎在嘲笑她的慌張。
漆黑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低語,這種恐怖片一般的情節並沒有讓白曉茗感到恐懼,她心裡想的是:原來她說話是這樣的,令人惱火的狂妄。
和她心中預想的分毫不差。
於是白曉茗轉過身,沒有任何戒備可以說有些乖巧,尋找身後之人的目光是那麼的急切。
最後,她在房間另一側的搖椅上看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與那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