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迄今為止所有的線索,”他低聲說,“我想起來,灰原最開始形容你就是‘犯罪組織安插在警視廳的臥底’,萬聖節之後你們兩個關系突然變好,我在想,或許她已經加入了你們。”
“宮野志保是那個組織一直在追蹤的叛徒。但是她可以加入一個新的組織、再度回到黑暗世界而不被發現,證明你們有能力保下她、為她提供身份隱藏方面的協助。”
“古裡警官在氣質方面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大概也是很早就進行臥底準備,比如檔案洗白——”
“.....我沒洗白。單純是沒有記錄。”古裡炎真小聲解釋。
偵探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卡回去。
沒有記錄聽上去可比洗白嚴重得多。
“抱歉,”他揉著太陽xue,“請讓我先講完我這邊的想法。”
被嫌棄的警察乖乖住嘴。
江戶川柯南繼續推理:“古裡警官既然能很早就準備進入警視廳,證明你背後的組織人手很充足。”
他見過古裡炎真做貼身搏鬥。不論是力量、速度、戰鬥意識都很強,甚至不亞於他之前遇到的某些組織成員。
這樣的人放在普通極道大機率會受到重用,而不是扔出來,做可能會是高風險低迴報的臥底——尤其還是警視廳、並非警察廳的臥底。
搜查一課貌似也不值得那些犯罪組織塞臥底進來。
“也就是說,你背後的組織一定比琴酒他們體量更大,”男孩搭在腿上的雙手慢慢交叉,指尖無意識扣進肉裡。
“然後是藍波和弘樹。我後來看過弘樹早年的新聞,也知道藍波是義大利人。”他咬了下嘴唇,讓氣息經過鎮痛穩定下來。
逐漸接近真相的刺激感讓腎上腺素持續沖擊,心跳和脈搏聲如擂鼓。
“如果是義大利人,我只能想到——”
冰冷的金屬突然抵上他右側脖頸。腦海針紮一般響起刺耳的警報,江戶川柯南瞬間就想象出那是什麼。
圓形洞口、黑色槍管、甚至呼吸間都能嗅到硝煙味。
他視線緩緩移動到後視鏡,捕捉到身側人一如往常的冷淡表情。但是仔細辨認後,又有緊張和僵硬。
......緊張什麼的。
“......槍裡沒有子彈,”偵探瞥見槍底空置的彈匣槽,語氣複雜地說,“還是左手持槍。”
古裡炎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右手搭在方向盤上過彎:“槍口貼著面板的情況下,哪個手持槍都無所謂。我左手的力度也足夠扣下扳機。”
對方預設了槍裡沒有子彈。聲音還幹巴巴的。
江戶川柯南微微放鬆下來,但右頸側的異物感還是讓他很不適。
司機先生挑了個位置停在路邊,將槍收回抽屜獨自下車。眼鏡男孩反應慢了一瞬,很快被鎖在車裡。
可惡,為什麼這車副駕駛也有兒童鎖。
他一臉怨念地盯著同伴的身影。後者一共打了兩個電話,回到車上後駛向與米花完全不同的方向。
江戶川柯南認出這是前往杯戶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他問。
“boss那裡,”古裡炎真回答,“他也在加班。”
“搜查一課那邊呢?”
“我跟目暮警部請假了,說柯南身體不舒服,要先帶他去醫院。”
“......古裡警官竟然也有面不改色編謊話的能力嗎。”偵探幽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