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裡炎真:“或許是這樣。或許......如果我只是‘大多數黑.手.黨’,我應該會很慶幸我有這樣一份好工作。”
“但我認識了諸伏前輩和降谷前輩。我不能接受他們隨時面臨危險的同時,我卻因為自己的血脈優勢,顯得搜查官工作像是過家家一樣滑稽。”
“我想去尊重他們的工作。我們是朋友,但我作為黑.手.黨也是他們的敵人。如果我也是警察的一員,那麼表面上我們仍然是朋友這樣的存在。”
“至少身為朋友......我想去尊重他們付出的努力,他們所做的一切。”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女警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保小孩還醒著,只是被“蘇格蘭威士忌”燻得有些狠。
“困了?”她貼心地提議,“困了就先回家吧。我打車送你。”
紅發黑.手.黨蔫蔫地應了一聲。
站在吧臺後的調酒師看向兩人方向,放下手中清洗完畢正在擦拭的酒杯:“需要幫助嗎?”
加賀美夏樹謝絕他的好意。
古裡炎真沒有完全斷片。他的思維像以往一樣正常工作,只是大腦控制不了四肢。他踏出酒館門的那一刻,十二月的冷風打在臉上帶走血管中多餘的熱度。
他感覺略微清醒一些。
“前輩,”他站在門口,補充剛才沒來得及說的回答,“我大概做出決定了。我想去刑事部,我想——”
加賀美夏樹對著他腦袋狠狠一敲。
“回家,”女警發話,“剩下的話有空再說。”
紅發黑.手.黨乖巧地閉上嘴。
他總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忘記問了。那個話題就在嘴邊,但酒後平滑的大腦讓眾多靈光一閃的思緒快速到來快速離開。
兩人到公寓樓下時,同住在九樓的滿川薰剛加班回來。公安前輩打量了一下和自己差不多高、但身板更加單薄的駭客同事,內心鬥爭半分鐘後將人託付出去。滿川薰徵得鄰居同意後從對方西裝口袋裡取出門卡,將暈乎乎的家夥放在沙發上。
“這是喝了多少?”他好奇地問。
“沒多少,”古裡炎真覺得丟臉,支支吾吾回答,“一杯雞尾酒。鐵鏽釘。”
滿川薰一頓,神色中有些輕微不可置信:“你的酒量也這麼差......”
古裡炎真知道他話裡另一個人是誰,恍惚地點頭同意。
鄰居離開後,他坐在沙發上,出神地打量室內熟悉的軟裝。抱枕、時鐘、盆栽、相框......相框?
幾年前杯戶中央醫院裡九合田麻美的話零零散散出現在腦海中。她當時說了像是,加賀美夏樹公寓裡有一枚裝裱在相框裡的朝日影?
古裡炎真:!
他想起被自己忽略的話題是什麼了。
他說了很多不想做公安的理由,但已經身為公安的加賀美夏樹對她想法閉口不提。
真是狡猾的前輩。古裡炎真半眯著眼睛嘆氣。
下次再也不要和人出去喝酒了。被套話簡直是輕輕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