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有前輩一直在笑。”他補充。
室木洋二尷尬地摳臉:“看來我反偵察學得不到家啊哈哈。”
“其實沒有啦, 我們站的位置是視線死角,而且是透過吸煙區玻璃夾縫向外看的,”萩原研二好心解圍,“總之那天晚上, 我和小陣平確認了兩位是認識的,而且關系不錯。之後就是十一月七日的案件。”
坐在另一側的松田陣平有些不自在。
時至今日,他仍然不願意花大量的時間去思考、描述那天淺井別墅區的排爆工作。萩原研二一直安慰他說自己有被幸運之神和室木前輩眷顧。但松田陣平常常代替他擔心,陷入“hagi在那天任務中殉職”的夢魘。
萩原研二隔著座位對情緒有些低落地幼馴染笑了一下,代替他繼續講述。
“兩年前十一月七日。我和小陣平發現前輩送的遮蔽器裝置有問題。那個終端實在太先進啦,我們最開始猜測是軍.用的技術洩露出來。拿給小炎真看的時候也是隨意碰碰運氣。”
“但是!”
萩原研二豎起一隻手指放在唇邊:“我們那天吃的是什麼?”
兩位“犯人”陷入沉默。
“......拉麵。招牌海鮮拉麵。”古裡炎真替已經想鑽進地板縫隙的前輩回答。
他在半長發青年閃閃發光的鼓勵眼神中硬著頭皮繼續答題:“拉麵店門簾的裝飾圖案上有貝殼,那個貝殼和遮蔽器上的標識一模一樣。”
“bingo!”萩原研二鼓掌,“軍.用技術不會在拉麵店登記對吧?而且之後,我們在其他一些店家,包括聯誼那天晚上的便利店,都找到了類似的圖案。那隻貝殼很優雅,我和小陣平就開始往神秘組織的方向猜。”
“炎真醬和前輩看過那種電影嗎,超級英雄呀,未來科幻呀,這些題材的。裡面經常會有那種神秘的、超大型的組織,可能是官方也可能是跨國合作的。他們往往掌握最尖端的技術。主人公正是他們中的一份子,使用這些神奇到像是魔法的科技,去拯救世界。”
松田陣平緩過勁了。
他看不下去這活絡得彷彿幼稚園互動的氣氛,搶過話頭開啟下一個時間點的線索。
“我和hagi猜過很多可能性,也試圖去搜集一些情報。”
“但幫助我們真正確定方向的,是炎真在去年二月提到橫濱時隨口說的一個詞語。”
室木洋二看向紅發大學生。後者表情不太好看。他劉海的碎發略微遮住雙眼,難以辨認情緒。
在兩位普通警官雙眼看不到的世界裡,某一瞬間古裡炎真額前躍起倒立飛鳥狀的深紅火焰。爆處前輩捕捉到那抹紅色,伸手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臂。
“別自責。”室木洋二小聲說。
額前的死氣之火隨著主人情緒平複緩緩熄滅。古裡炎真深呼吸,說出了松田陣平暗示的答案。
“‘faiy’。”
是義大利黑.手.黨指代“家族”的詞。
室木洋二很理解古裡炎真的失誤。
他自己已經在多年的工作中習慣使用這個詞語代指彭格列。古裡炎真作為從出生起就接觸義大利語、熟悉西西裡文化的黑.手.黨家族核心成員,多年潛移默化使他完全意識不到詞彙用法的特別之處。
更何況室木洋二在警視廳待了七年,對於臥底工作需要嚴格遵守的行為早已牢記。反而是古裡炎真,他此前從不需要在普通人尤其是官方勢力)面前絞盡腦汁隱藏自己的異常,自然想不到時刻去掩飾那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