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解開長發,坐在床邊拆開信封,取出裡頭的東西一看,嘴角不由揚了揚。
那是兩張遊樂園的門票。
或許是巧合,她剛好在雜志上看到這個地方,也留意過電視上播報的內容,沒想到他居然主動約她了。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她紅著臉把東西收了起來,一手撫著悸動不已的胸口,感動又惆悵。
鬼燈不知道田中對阿保做了什麼,但隱約能猜到那人也許說了些話冒犯了她,因此今晚他並不打算讓這人好過。
雖說他因為職務不便介入現世的事,但身為“加加知”,他有些事還是能做的。
鬼燈回到客廳,田中看到鬼燈,眼裡升起的興致頓時滅了,甚至都不打算偽裝一下:“你這家夥不太討喜啊,在公司裡也不會來事。”
鬼燈:“讓您見笑了,我不過是追求有效率的人生罷了,讓您不快我很抱歉,就讓我來陪您喝一杯吧。”
說著便開了啤酒遞了過去。
“我已經喝不下了,你想喝的話自己喝吧。”田中拒絕,可下一秒卻直接對上了滿臉陰鷙的鬼燈,心裡咯噔了下。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只是對您拒絕了我的喝酒邀請感到遺憾罷了。”鬼燈嗓音低沉,此刻他冰冷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的字,讓人頭皮發麻。
搭配上那本來就兇神惡煞的臉,田中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不知不覺氣焰就下去了些,說話不自覺都弱勢了起來:“我現在不想喝。”
鬼燈卻不由分說地把東西塞到他手裡,擰著眉,極度不善地盯著他:“不是您說今晚不醉不歸的嗎?您這才喝了多少,是打算對自己的承諾背信棄義嗎?”
田中頭皮發麻,渾身起滿雞皮疙瘩,明明天氣悶熱他卻打起了寒戰,面對那樣一張壓迫感十足的臉,他腦子一片空白,也忘了反駁,只能硬著頭皮乖乖喝了。
鬼燈鐵了心不放過他,剛剛去便利店買醒酒藥的時候他便打定主意要讓他今晚喝個稀巴爛。
一罐又一罐的啤酒被灌下去,啤酒不比其他酒,氣多又漲胃,鬼燈在一邊不容拒絕地勸酒,後來索性自己上手。
哪怕田中已經喝得七葷八素,他也還是不放過這人,最後竟然拿了個漏鬥回來,一腳踩在沙發上,一手強硬地按著田中的肩膀,把漏鬥塞進田中嘴裡。
不等田中反應過來,鬼燈那邊冷著一張臉,啪啪啪地把一排啤酒都開了,還是單手錶演,場面十分震撼。
在田中絕望搖頭之際,鬼燈大手抄起桌上的啤酒,強勢地往漏鬥倒了下去。
一罐接著一罐,田中本來就鼓囊的肚皮一下子變得圓圓滾滾的,像個充滿氣的氣球。
“這啤酒我自己也喝過,味道很不錯,請您多喝些,難得今晚如此盡興。”
鬼燈說著敬語,態度卻十分強硬。
幾紮啤酒下了肚,田中忽然臉色煞白,捂著嘴猛地沖到廁所去,緊接著一陣嗷嗷嗷地狂轟濫炸,也是很大動靜了。
阿保聽到聲音連忙出來,卻對上氣定神閑的鬼燈:“只是喝大了,外面的事就交給我吧。”
“你先睡吧,記得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阿保有些狐疑,但本能無條件地信任鬼燈,當下點點頭,打消了疑慮。
鬼燈滿意地替她關上了門,再度轉向浴室時,一張臉頓時陰暗下來。
針對田中的懲罰,才剛開了個頭。
……
過了好一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阿保始終睡不著。
外頭窸窸窣窣的,偶爾能聽到求饒聲,但很快又消失了,她只當自己是神經緊張才出現了幻聽。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消停了,鬼燈輕聲開了門,阿保從床上坐起。
“我吵到你了?怎麼沒睡?”
鬼燈走到床邊,開了床頭燈,暖色燈光下,她披散著一頭長發,五官柔和秀美,眉頭微蹙,儼然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