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燈刻意咬重了“阿保の棒”的字眼,太郎臉上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
“怎麼?太郎先生不敢嗎?是擔心屁股開花嗎?”鬼燈臉色陰翳,氣勢淩人。
“呵,說再多,我不允許阿保繼續和你來往,你又該如何?”太郎冷笑著,英俊優雅的面容已然滿是裂痕。
鬼燈繼續死亡凝視:“可阿保の棒選擇了我沒選擇你。”
“那又如何,我……”
“阿保の棒只選擇了我。”
“你!”
“阿保小姐每天都給我做愛心便當,字面意思,有愛心的便當。”
“……”
看太郎儒雅的一張臉已經黑化,鬼燈毫不擔心,反而平靜提醒:“到了。”
抬頭看去,前方的宮殿十分氣派,頂上的牌匾寫著“伊邪那美殿”,底下是兩排造型獨特的……
柱子。
這柱子不能細瞧,上頭密密麻麻地綴滿了各種精神汙染的動物臉譜,甚至還能動和發出聲音,多看一眼都會讓人兩眼發黑的程度。
和這些扭曲的不明物體綁在一起的是滿臉灰敗的亡者,被那樣的魔音和魔物包圍,講真還不如直接下阿鼻地獄。
太郎皺眉:“你要帶我看的是這個?”
鬼燈走到其中一根柱子前,用狼牙棒戳了上去,底下那人絕望地嚎叫了一聲,鬼燈面無表情地揮舞著狼牙棒,那人頃刻間就老實了,渾身都是血。
“看來太郎先生並不認得當年那些山賊土匪的樣貌。”鬼燈又去戳第二個人,風淡雲輕道。
太郎驚詫地睜大了眼,上前幾步,掃過柱子上每個被綁著的亡者,再看向鬼燈時,面色凝重:“你是說,這裡的人是當年那些……”
後面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那些人曾對阿保做了慘無人道的事,是他們家素來諱莫如深的禁忌。
他後退幾步,喃喃道:“老頭子居然把這種事都跟你說了……”
隨後他皺眉上前揪住鬼燈的領子,情緒異常激動:“你是怎麼鎖定這些人的?我警告你,我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企圖傷害阿保!”
“就這點而言,我的立場和你是一致的。”鬼燈淡定地抽回自己的衣襟,從容地整理起衣服來,語氣毫無波動。
“從卡拉蹦吧山回來後,我便讓人改進了閻魔殿的淨琉璃鏡,原先那面鏡子的能力有限,改進之後,它已經 能夠映出更早之前的亡者的生平。我鎖定了阿保小姐的過去,在之後的審判中,將這些前世為非作歹的亡者都集中到了這裡。”
鬼燈轉向血流成河的亡者,嗓音低沉:“以我現在的能力,安排幾個亡者的去處還是足夠的。只不過那個被阿保小姐救助的山賊陽壽未盡,還不到審判的時候,等他下地獄了,我會安排他直接免試去阿鼻地獄。”
太郎沉默著。
鬼燈又道:“我猜太郎先生不惜一切代價帶走阿保小姐也是擔心她在這可能會碰上他們,這點您大可以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很抱歉,先前說了那些話,但都是我的本願。”
太郎驀地看向鬼燈,依舊不語,只覺得這男人太過深藏不露。
鬼燈繼續道:“你們的過度保護已經令阿保小姐不堪重負,不妨藉此機會好好反省吧。”
“你又是以什麼立場說這些話的?”太郎冷臉質問。
鬼燈泰然自若道:“不過是尊重阿保小姐的意願罷了,若是她願意跟你們回去,我也不阻攔。”
“換言之,”鬼燈頓了頓,沉聲嚴肅道,“你是覺得阿保小姐不會選擇你們才會如此恐慌的嗎。”
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太郎無言以對,握緊拳頭卻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就算再不想承認也無法忽視,對方說的是事實,這個男人有一眼洞穿事物本質的能力。
“看來你們也意識到了,過去那些年阿保小姐一點也不開心,說到底那一切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自我感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