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醫生嗎?”他問。
“不是的,這種看不了醫生的。”她似乎有些洩氣,“之前被甩的時候也難受過,可是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畢竟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外人比不了。
阿保悄悄扯了扯鬼燈的衣袖,小聲問:“鬼燈大人這裡也痛過嗎?”
鬼燈用沉默回答了她的疑問。
“那,鬼燈大人有為誰心動過嗎?”她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滿臉的好奇,月光灑在她的發間,像銀絲披在她的身上,蓋過紅潤的臉頰和柔順的長發。
夜風寒涼,她下意識往他身上縮了縮,隱約的,鬼燈似乎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氣味,像是牛乳,又像是甜甜的糖果,說不清的一股極淡的甜香味。
看著她恬靜的側臉,想起山主所說,她原來的性格並不如此,這樣憨直,和她的靈魂殘缺有關,然而他並不覺得這是件憾事。
她能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最好是永遠都不要記起那些不該記得的東西。
“鬼燈大人,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扯了扯他的袖子。
鬼燈微微側頭,將少女投來的期盼和緊張神色盡收眼底,他並不著急回答,盯著那張嬌俏的臉看了一會,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沒有過。”
“這樣啊……”
她的語氣並不是完全的失望,而是一種意料之中的坦然。
她這份意料之外的清醒和率真,他一直挺欣賞的。
“那,阿保之後要更加努力了。”
她握起了拳頭,小聲道:“讓鬼燈大人喜歡上阿保。”
她以為的小聲嘀咕,其實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也習慣性地當做沒聽見,心裡卻並不排斥她這樣目的直白明確,相反他還蠻好奇她會怎麼做。
“鬼燈大人,阿保可以跟您商量一件事嗎?”她忽然問。
“什麼事?”
阿保坐直了身子,但因為酒醉的緣故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只見她紅著臉扭捏地絞著手,一雙眼看看左右,又忍不住痴痴地望向他,她突然矜持地撥了撥耳後的長發:
“阿保今晚可以跟您一起睡嗎?就像上次那樣……”
……
夜深。
卡拉蹦吧山的夜晚十分寒涼,哪怕現在外頭正值夏日,山上的氣溫仍很低,對於鬼燈這種身體強健的鬼,都需要添衣才可外出。
“哈啾!”
阿保縮在被窩裡打著寒戰,難受得直哼。
鬼燈跪坐在一旁,一邊給她擰濕毛巾降溫。
本來阿保就在下午的時候吹了風,晚上又醉酒貪涼直接著了涼,扭扭捏捏說完那話後人就已經不大行了,直接倒了下去。
鬼燈便把她帶回了客房,畢竟她的房間已經一片狼藉不能住人。她家裡人,醉酒的老頭子和早就躺下的二哥壓根指望不上,這會整個宅子裡也就只有他是生龍活虎的。
“鬼燈大人,阿保難受。”
她紅著眼,兩手抓著被子,可憐巴巴又無助地望向鬼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