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緣分。初次見面或許是酒精作祟,但這第二次的見面她很清醒也很肯定,自己對這個男人,一見鐘情了。
阿保看上去要哭了,眼裡的淚花在打轉著,而她強忍著不哭出來,鼻子眼眶都紅紅的,委屈得像只被拋棄的小兔子。
鬼燈看著她半晌,語氣平靜:“恕我冒昧,關於你說的‘那個晚上’具體是什麼時候?”
這句話毫無疑問成了壓垮阿保理智和羞愧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是傻子,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他在否定那個夜晚呢?
不就是被拒絕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之前也已經被拒絕了38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但阿保還是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她低頭輕輕抹了抹淚,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氣,隨後從位置上站起。
鬼燈看著她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走到門邊,只聽她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
“很抱歉,打擾您這麼長時間,讓您見笑了,我這就離開。”
開了門,阿保在心裡悄悄替自己的第三十九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劃上了個句號。
本以為身心交付出去了,就能換回一個好的結果,想不到最後還是錯付了,只能怪她自己運氣太差。
或許她早該清醒了,阿妙他們說的也許才是對的,她本應該早點對男人死心的,像她這樣的人大概永遠都沒有辦法擁有真正的幸福吧。
鬼燈沒有開口挽留,靜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原先還很明媚開朗的她此刻垂頭喪氣的樣子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他並不會因此心軟,畢竟那和他無關。
咔噠一聲,門被輕輕關上,室內只剩下了鬼燈。
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回放起了少女那委屈又帶了些哀怨的小表情,就在他頓悟之時,外頭突然響起一聲刺耳女性尖叫,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最後終歸於靜。
鬼燈沒有猶豫,開門徑直出去,卻見獄卒們裡三圈外三圈地聚在了一塊,他一聲令下,其他人散開,就見中間有一名體格強健的亡者正被幾名獄卒壓制著,而倒在他旁邊的則是前不久才和他不歡而散的阿保。
看樣子應該是在押送亡者的路上出了意外,出逃的亡者在逃跑的過程中誤傷了恰好路過的阿保。
“真的很抱歉,目前亡者的情況已經穩定,至於這位小姐則是被推倒撞到一邊的柱子暈過去了。”一邊負責押送的獄卒跟鬼燈彙報著,“我們會負責處理好的,請您不用擔心。”
這會已經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獄卒朝阿保走去,鬼燈想了想,便攔下了他們:“還是我來吧,我們認識。”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確認一下。
2
“鬼燈君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難得人家女孩子找上門來了,卻因為照顧不周到害得人家躺醫護室裡了呢。”
閻魔大人數落著鬼燈的不是,一邊卻又忍不住八卦,“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是怎麼認識的呀?”
雖然剛剛在走廊裡他偷聽了一部分,但因為隔得有些遠所以也沒聽到多少,看著兩人,閻魔大人全靠腦補幻想出了暗送秋波羞澀的少女對上油鹽不進的冷酷男人的經典橋段。
鬼燈掃了眼還在昏睡中的阿保,再看向閻魔大人時表情立馬變得嫌棄:“她需要靜養,麻煩您控制一下音量。”
這一指責,閻魔大人立刻捂住嘴巴,眼睛卻亮晶晶的,一副不刨根究底決不放棄的樣子。
鬼燈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檔案,示意閻魔大人去外頭再說。
輕輕帶上門,兩人站在門口,鬼燈控制著音量,輕聲道:“或許是有些誤會,我猜想她或許認錯人了。”
他不覺得她在撒謊,那麼也只剩下了她認錯人的這一種可能性。既然是酒醉以後發生的事情,那麼極有可能是鬧了烏龍,他雖不清楚為何她如此堅定和她度過一夜的人是他,但要證明清白並不是難事。
只要他能出示不在場證明即可。
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一定會崩潰。想到這,鬼燈下意識看了下病房的方向,而這一看讓一旁的閻魔大人理解為擔心,忍不住姨母笑,下一秒立馬收到了鬼燈的眼刀。
“我和那位關系純粹,請您不要做多餘的揣測,於我於她而言都會很困擾的。”